闻达擒住李思文,然后斩下裴庆之的首级,对李思文说道:“刺史大人,你还往哪里逃呢?”
李思文冷哼一声,说道:“小人得志,你以为你抓住我,你们兄弟二人就能活命么?你们在徐敬业将要破城而入之时,才想到倒戈投诚,这恐怕有点晚了吧?你们兄弟二人是这次守城的主将,徐敬业麾下有多少人死在你二人手中?你以为徐敬业见到你,会饶了你么?”
闻达笑道:“你说得不错,若是徐敬业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无论我们现在做什么,他进城之后,也不会放过我。不过如果我们兄弟二人死了,徐敬业将不会在润州招募到一个士兵,你信是不信?”
李思文闻言并不说话,只听闻达继续说道:“我看徐敬业能想到挖地道攻城,看来他还算是有勇有谋之人,自古英雄相惜,我们兄弟二人既然有这般能耐,他若将我们留在身边,为他效力,于此同时,我的那些部下,也会随我归降义军,如此一来,岂不是比得到一具具尸体,更加明智么?”
李思文道:“反正事到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怎么说都行。不过你现在不杀我,将我交给徐敬业,那竖子就更不会杀我了。”
闻达笑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说到底,是你下令死守润州,才让徐敬业久攻不下,折损了许多士兵,你怎知他不会杀你立威呢?”
李思文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尽管我对他不仁,他不会对我不义,他的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我再熟悉不过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看我们到底谁死谁活?”说着便押着李思文赶到北城门下,这时候城门之下的残敌还未清剿完毕,玉虚道长等人见李思文被绑缚着来到城门之下,俱都极为惊骇。
闻达扬声说道:“兄弟们,润州刺史李思文已经被我擒住,眼下城破在即,我们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打开城门,让义军进城,我们一起归降义军去吧。”
那些士兵俱都面面相觑,不知润州司马此话是否属实,抑或是出言试探,因此俱都不敢表态。然而,此刻双方已经罢斗,只听闻达又对玉虚道长等人说道:“你们谁是这里能说得上话的,我们润州的守军或许是怀疑义军进城之后,会不会对他们进行报复?还请这里的义军将领出来谈一下,要不然我们的士兵是不敢贸然开城门的。”
只听李宗臣走将出来说道:“本将军是扬州义军匡复府左司马李宗臣,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闻达扬声道:“敢问李将军,我们若是此时打开城门,归降义军,李将军能否保证徐敬业将军不会屠杀我的部下呢?”
李宗臣道:“我们在攻进城之前,徐将军曾下过严令,不会冒犯城中的无辜百姓,对于肯归降义军的将士,也会兼容并包,一视同仁,你们放心就是。我们徐将军说一不二,三军之前下过的军令,又岂会轻易更改呢?”
闻达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转而对城中尚在迟疑的守城士兵问道:“你们还有何疑虑,趁现在一并提出来,我们先将该考虑到的问题都一并解决。如果没有问题,那即刻就放下兵器,一起打开城门,让义军进来。”说着首先将弓箭与腰刀都解下来,仍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