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傅清照眼中满是痛苦和煎熬的神色,凤轩夫人眼中一暗:“你这不是都知道了吗?”
傅清照闻言眼睛一亮:“果然,傅安易才是我的父亲,我并没有认错!”他心中蓦然的仿佛得到了一种解脱。
他从小跟着傅安易长大,事事都是傅安易亲自教他的,他也一直以傅安易为榜样,想着日后一定要跟他一样,做一个好城主。而且因为跟宗玮棋的关系好,他对宗振海也一向是信任有加的。与之相对的,就是非常讨厌的司寇年。他和宗氏父子一样都觉得司寇年此人心思太过深沉,根本就不好相与,以前也是处处针对他,所以在
得知他是司寇年的孩子的时候,他才会那样的崩溃和堕落。
如今这一切都不再能成为他的困扰了,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司寇年决裂了。但是他很快又皱起了眉头看着凤轩夫人:“既然我不是他的儿子,那母亲,你,你难道就背叛了爹吗?”
傅清照想到这里,陡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凤轩夫人,凤轩夫人脸色一暗,刚想要说什么,傅清照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连忙打断了凤轩夫人的话,紧接着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
傅清照转头就看到司寇年的脸,脸色不由一沉,司寇年一看到傅清照的模样,心中一冷,随即冷笑了一声走了进去:“你们母子大白天的,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说什么呢?”
傅清照闻言想要发作,凤轩夫人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挤出一张笑脸看着司寇年:“我和照儿说些小时候的事情,你怎么突然来了。”
司寇年扫了凤轩夫人一眼,见她神情如常,脸色略微好了一些,看向傅清照:“今日百里永夜找你做什么?以至于要屏退下人。”
“他给我看了一把剑,说剑中有灵,有缘人就可以看见。”傅清照闷闷的说着。
司寇年的眼睛转了转,随即笑了笑:“既然如此,这把剑我倒是也要看看了。”
傅清照如今看司寇年就像在看一只豺狼,压根就不想他再跟凤轩夫人说话,看凤轩夫人赔笑,当即点了点头:“跟我一起去就是了。”
傅清照说着起身就要走,司寇年却突然叫住了他:“都这么久了,你为何还是不肯叫我一声爹?”
傅清照闻言脸色一僵,心中的厌恶简直排山倒海的,但是这么多年来,司寇年的毛病他多少还是知道的,司寇年这话分明就是在试探!
想到这里,他冷冷的看了司寇年一眼:“我需要时间!”
“我觉得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的了。”司寇年的目光中也满是寒霜。
“照儿最近已经有些想法了,你干嘛这么吓唬他呢?”凤轩夫人连忙起身过来拉着司寇年,司寇年看着她冷笑了一声:“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说着看向傅清照:“走吧。”
傅清照满心的愠怒,忍不住就想要发作,但是凤轩夫人却似早就知道一般,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心中一沉,这才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大步带着司寇年去看银龙剑。
他们一走,凤轩夫人只觉得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强自稳定住自己的心神,又坐回了这桌子前,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她这才叫来丝染:“让云大小姐来见我。”
云悠悠来到凤轩夫人的面前,凤轩夫人依旧是亲热的将她拉了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我之前画了些纹样,想要加在这领子上,你觉得哪些更合适一些呢?”
云悠悠看了下凤轩夫人的纹样,挑出了几个自己感觉合适的,凤轩夫人看着点了点头:“云大小姐果然好眼力,我也是觉得这几个分外的顺眼。”
云悠悠眼中带笑微微弯腰:“还是夫人画的好。”凤轩夫人说道这里,忽然眉眼一转,将手边放着衣领和针线的篮子往云悠悠身边推了推:“我近日虽然有心,但是还是觉得这衣领跟以前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云大小姐你惯来心思无双,你不妨拿回去帮我看
看,到底怎么样才能更新意。有想法的话,可以直接改一改,无需通报,只要到时候给我看成品就是了。”
云悠悠闻言一愣,自己胜在心思,这手工活可真是一般,而且凤轩夫人不是对这间衣服很上心么,老早就在亲自缝制了,自己要是一个失手给改坏了,那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眼中满是抱歉的看着凤轩夫人:“多谢夫人看得起,只是我这手工无论如何都比不得夫人精妙,要是贸然乱动,只怕坏了夫人的东西,到时候……”
“云大小姐过谦了,我相信你,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吧。”说着就将篮子又推给了云悠悠,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的样子,云悠悠心中皱眉,只得接过篮子,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告辞。司寇年跟着傅清照接过那柄银龙剑,只觉得这剑非同一般的感觉,却再也说不出来什么具体的问题了,不禁眉头深锁,眼中思谋重重的样子。
傅清照见此,咳嗽了一声:“百里大人说了,与此剑有缘者方能见其华彩。”
司寇年闻言微微勾起了唇角:“那你可曾见其华彩?”
傅清照眼中一沉,不知道他是何意,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略见其锋芒,只怕还是缘分不太够。”
司寇年闻言眼中一沉,嘴角却扬起了笑意,将银龙剑交还给了傅清照:“既然与你有缘,就算缘分再浅,也是该留下的。”说着转身就走了。
他一走傅清照的脸色陡然一变,这司寇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吗?
凤轩夫人送走云悠悠之后,只觉得太阳穴处突突的往外跳,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让给她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胸口的位置。
丝染见她这样连忙走了上来:“夫人,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