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暴雨过后,温度渐渐低了些,已经入秋的角庄,本应热火朝天的忙碌,然而今年的角庄有点清静。
大规模的搬迁,在雨后悄然有序的进行着,许多大号的设备陆陆续续运送到码头,由此,梁水也借着前几天的暴雨,对外暂停发货,理由嘛,自然是暴雨影响。
当然借口归借口,自己的买卖并不能依仗借口,别人也不会给你面子,所以在设备都运去了海岛之后,恢复生产是头等大事!
在焦急的等待了七八天之后,终于第一批由海岛生产的商货从角庄码头登陆,梁水早已在这里等候,码头上百两马车正在装货,如今角庄还没撤离的便是角庄的护卫,其次就是外送货物的马车夫以及押车的护卫。
车队缓缓驶离码头时,梁水骑在马上,情不自禁的感叹道:“几位师父辛辛苦苦建立的角庄,如今沦为了空壳,现在又在海岛搞建设,真当是辛苦他们了!”
陪着梁水的易横,对这些并没有多少感触,只不过他曾经一直负责的羽绒服和羊毛制品,现在也都在海岛上,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东方,仿佛打算遥望到海岛一样,嘴巴抿抿也没有说什么。
易横没有参与最初的角庄建设,现在也没有去看海岛的情景如何,在他心里的海岛场面仍旧是眼前角庄的轮廓,甚至还搭配着当初那些海贼残破的茅草屋。
“易横,想不想去看看现在的海岛?”梁水突然问来,易横有点错愕,顿了顿才回答道:“现在京城也没什么消息,我们去一段时间,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从易横的话语里不难听出,他是想去的,梁水笑了笑,“庄子里还有一批种植的农户,待他们离开时,我们跟船过去看看,我也很期待那海岛,呃...我总感觉那不是一座岛!”
海岛的面积究竟有多大,或者说应该有多大,这些对于梁水那个时代的人来说都是未知的,但郎中的探索,很明显这海岛与一座孤岛不同,越往北,东西走向的宽度就越大,以最南边码头旁边的山头算起,东西走向的宽度,走路也不过就是半个时辰,然而郎中发现第一座铁矿的山林,东西走向步行的时间就要两日,随后组织了探索队,距离码头的第一座新城大约两百公里,那里东西走向的宽度,步行要五六天时间,当然,这个时间里有水分,一来是地势险峻造成路程时间久,二来,一直在山林穿行很有可能走了弯路。
不过纵是很多天然的险阻使得步行速度放慢,但那海岛的规模似乎也太大了点,要知道,远离第一城的探索队,大部分是护卫,都是有武功在身的,他们的脚力,可比一般人赶路要快上许多。
心里想着海岛的轮廓,梁水和易横回到县衙,刚到门口,便看到守门护卫走上前,那是有事情要禀报的姿态。
果然,在梁水跳下马之后,守门护卫开口说道:“禀少主,一炷香之前,庄子西边的巡逻队来报,有个老者,要见少主,说是...是西南边军的人。”
“噢?暗着来探查,玩腻了,改换成明着来了吗?”梁水笑呵呵的说着,转念一想,既然来了,总要见一见,“来人是骑马还是坐马车?”
“马车!”护卫干脆利索的回道。
“嗯,去叫那老者进来,若有随行人,就留在庄外等待。”梁水说完走进县衙,公堂就是他的办公室,也是他的会客之地。
易横有点不解,“少主,西南边军一直都不怀好意,如今这个时候来,恐怕不安好心!”
“呵呵,他们一直都不安好心,不过,我也挺好奇的,六塔城要塞之外,西蛮和富泽国新弄出来了的边界,似乎也让要塞多接壤了一个国家,这西南边军果然够霸气,西蛮人竟然没有对要塞进攻,连挑衅都没有。”梁水笑呵呵的说着。
易横则是一脸正气的回了句,“哼!西蛮的人也就块头大一点,皮肤颜色是红铜色,看上去感觉很结实,其实,照旧是一刀入肉!”
“嗯!什么颜色的皮肤和耐不耐砍,并无关系,易横,如果你是西南边军要塞的统帅,要塞之外打的热火朝天,你会如何想?”
梁水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乍一听去好像很难回答,可易横也是个武夫,虽然没有从军,但与那些舞刀弄枪的军人一个德行,梁水问完之后没过两个呼吸,便给出了答案:“若是易某统帅,定先坐山观虎斗,然而领兵杀出去,并不强占什么地盘,只要让手下的士卒练练手,顺便给咱们同晋国收缴来一批兵器!”
和易横聊天,有时候也会获得意想不到的说法,就兵器而言,同晋国此前的铁器都是从富泽国进口而来,军队的兵器可以说是缺少的,这一点梁水可是忽略了的,现在经过易横这么一说,梁水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西南边军的统帅没有领兵出去,也没有通过易横说的那样突袭别人,收缴兵器来充盈自己军队的战力,从这一点来看,西南边军的统帅脑子不简单,一定是想到了更好的办法来获得兵器,又或者是铁料,而且很有可能是奔着类似长期合作的想法,与外界达成了某种协议。
想到此,梁水心中算是有了点猜测,没过多久,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看着马车那木轮子碾压在水泥地上的声响很急促,似乎来人很赶时间。
过了片刻,走进了县衙公堂的是一个相识的身影,当初来过角庄,而被拒绝进入角庄的大娘亲戚,关哲!
见到关哲来,梁水也没惊讶,从刚才护卫说是个老者,梁水也曾经联想到了面前的关哲,此刻关哲对着梁水只是微微拱手,便算是见面行礼了。
之所以如此清淡的一礼,那也是关哲用姿态说明了立场,今日来绝非是代表着大娘,而是西南边军的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