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星城也不觉得疼,评价道:“像叫春的小野猫。”
顾相思瞪他,厉星城却突然起身,隔着桌子朝顾相思凑了过来:“不说话只眨眼睛干什么?”
顾相思又加重了脚上的力气,可那对厉星城来说,却像猫儿踩上去的一样:“真叫哑了?张嘴让我看看。”
厉星城伸手捏住顾相思的下颌骨,顾相思被迫张开嘴,从这个角度,厉星城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喉咙红肿充血的样子。
“怎么这么惨?”厉星城的拇指又细又慢的摩挲着她的红唇,“要不……老公再给你通通?”
至于用什么通,就不言而喻了。
顾相思被他突然开黄腔的话给杀到了,脸瞬间红得能滴血了:“厉星城,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因为声音嘶哑,开口的话几乎没连成句子。
厉星城却听到了:“不欺负你怎么成你男人啊?”
顾相思红了眼眶:“你居然一点都不心疼我?”
厉星城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男人的劣根性而已,越惨……越想欺负。”
顾相思咬紧唇瓣:“以后休想碰我。”
“我不碰,”厉星城说,“我霸王硬上弓。”
“你这个……”
“我这个什么?”厉星城说,“是感动了还是佩服了?”
顾相思气得早餐都吃不下了,想要起身离开,却被男人伸手按住了双肩:“快点吃,不然你老公我就亲自喂了。”
只不过,此喂非彼喂而已。
顾相思真的怕他了:“行,我吃。”
顾相思重新吃了起来,瞪着厉星城同时,把每一口都咬得恶狠狠的。厉星城只是笑:“乖,宝贝,天儿都亮了,等黑天再把我吃掉好不好?”
顾相思:“…………”
真是太不要脸了!但是……她好喜欢怎么办?
饭后,厉星城承担了一切体力劳动。而且还是收拾餐盒,换被单这种跟厉大总裁身份完全不相符的体力劳动。
顾相思则爬回床上继续刷手机去了。
厉星城把一切收拾妥当后,走到床边问顾相思道:“媳妇,一会儿是想继续跟我在酒店呆着,还是回厉公馆?”
顾相思不理他,他就开始缠磨她:“到底回哪啊?媳妇。”
顾相思快被他烦死了,只好回答道:“回厉公馆,我不喜欢在酒店呆着。”
“得嘞,”厉星城放开她,“都听我媳妇的。”
顾相思瞪了他一眼:“别瞎叫,谁是你媳妇啊?”
厉星城还是笑:“那你的嗓子是因为谁哑的啊?”
小姑娘到底脸皮薄,于是又一次惨败。
回厉公馆的路上,天空突然飘起了大雨。
顾相思居然迷信的觉得这是风雨欲来的征兆,可她之前从来都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啊。
而这样的改变,都是因为身边这个叫做厉星城的男人。
嗯,现在已经是她的男人了。
……
同一时间,日本。
扯证后的第一晚,钟意睡得很踏实,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她想这世上应该不会有比这更让人觉得幸福的事情了。
傅泊焉不工作的时候,基本上不会用发蜡,不梳背头的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一点也不像三十多岁的男人。
傅泊焉正在看书,听到身边传来窸窣声,便转头看了过去:“醒了?饿不饿?”
钟意摇摇头:“不饿,看你就饱了。”
“嘴这么甜,”傅泊焉笑道,“吃蜜了吗?”
钟意靠过去,窝到他的怀里:“在看什么书?”
傅泊焉把书名展示给她看:“道德经。”
“道德经里我最喜欢那句——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钟意说,“你呢,你最喜欢哪句?”
傅泊焉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怎么有种看破红尘了的感觉?”钟意说,“我们昨天才扯了证哎,傅先生!”
傅泊焉合上书:“拿它静心,没别的意思。”
钟意皱眉:“你的心不静吗?”
“有你在,我怎么可能心静?”傅泊焉晃了晃手中的书,“所以才拿出‘清心咒’看。”
钟意不由自主的红了脸:“说得我跟妖精似的。”
“你比妖精厉害,”傅泊焉说,“妖精只要身心,而你连魂魄都要。”
钟意哼了哼,不置可否。
傅泊焉伸手,把书放到了床头柜上,正要问她早餐想吃什么,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居然是厉老爷子打来的。
他冲钟意晃了晃手机,就起身到阳台接电话去了。
厉老爷子显然被厉星城官宣的照片气到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傅泊焉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前因后果——翻出厉星城的朋友圈一看,原来他也官宣了,还高仿了他和钟意的官宣图片和文案。
“泊焉,你和星城从小一块长大,一定要好好劝劝他,顾家那小姑娘虽然长得漂亮,但却万万配不上他。”厉惟正说,“他现在躲着我,电话不接,人也找不到,他要是联系了你,你就帮我转告他一句,如果他还认我这个爹,就让他赶紧跟那小姑娘断了,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傅泊焉知道多劝无益,便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傅泊焉没着急回屋,而是站在栏杆前,俯瞰起了东京市貌。
他不禁想,还是老子了解儿子。
厉惟正怕什么,他也很清楚。
世人皆以为厉星城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浪荡佻达的纨绔子弟,可只有他和厉惟正知道,厉星城这个人看似混账,其实是个很长情的人。
他一直都抽一个品牌的烟,也一直穿一个牌子的衣服……他之前没动过心,成日花天酒地,连个固定的女朋友都没有,这次却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显然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他平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胡闹,却绝不会允许他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
这是厉家的底线。
傅泊焉叹了一口气,老厉这漫漫婚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成正果。
钟意坐在床边等了半天,也没见傅泊焉回来,就穿衣服找了出去。
阳台门被拉开的声音,打断了傅泊焉飘远的思绪。
他回头看过去,见钟意穿着短裤就走出来了,瞬间皱起了眉头:“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了?”
钟意并不觉得冷,但听到他这么说后,还是乖乖的钻回了屋里,只把门拉开一条缝,跟他说话:“谁的电话啊?”
傅泊焉如实回答道:“星城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