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事情吩咐下去,刀一单膝点地应是,转身离开去办。
刀五被换进来轮值。
与冷面寡言的刀一不同,刀五是个心思敏锐的伶俐人,瞧见阮靖晟神色骄傲且甜蜜,当即没口子地夸起来。
“将军,在边疆的这几个月里,夫人每七天就会给您寄一封信过来,你无论多忙也会给夫人回一封信。您和夫人虽然分隔两地,却时时都有鸿雁传信。这厚厚却充满情谊的信件,足见见证将军与夫人的情比金坚。这份感情真是天地可鉴日月可感,羡煞我等不知情为何物的俗人。”
阮靖晟嘴角不自觉勾了勾,用手指轻点了点刀五,却没说出责怪的话:“这张嘴倒是会说话。”
刀五忙不迭道:“回将军的话,我说的都是实话。”
阮靖晟甜蜜心道,这可不是实话吗?娇娇和他的感情,所有知情的人看在眼里,都能够见证并感受到其中甜蜜真挚。
佯装严肃咳咳两声,他不再和刀五多话,专心致志看起了第二封信。
刀五表情美滋滋。
虽然将军没说赏钱的事,但观其表情就知他很高兴。只要马匹拍对了地方,顺毛摸将人哄开心不就是再多几个马匹的事吗。
这赏钱已飞到他眼前了。
阮靖晟并不知刀五心思,一字一字读着信,越读表情越严肃,仿佛看到了棘手的军报,眉头深深拧成了川字。
许久后他表情严肃,沉重地放下信。
娇娇舅母为外甥女把关,派人调查过他家世背景和作风问题,这很好。这代表娇娇舅母对她很关爱,他亦希望多一个亲人爱娇娇。
但……看到因为他不近女色,成日呆在军营里,舅母居然怀疑他是断袖或有龙阳之好,还说要替娇娇好好查一查,若他真有这迹象,一定要让娇娇尽快脱离苦海。
‘苦海’阮靖晟面庞难以抑制地黑了一黑。
……
他沉沉吐出一口气。
好在娇娇是相信他的。
他目光又落在娇娇用娇俏笔墨写的那一行字上——“舅母暂时打消断袖猜想后,又疑将军你多年不近男色不近女色,乃是无法振作男儿雄风,还劝我若查出将军身上真有疾,能够影响未来子嗣,便要及早脱离威武将军府的泥沼。
不知将军打算如何证明自己,打消舅母的疑虑?
娇且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好一个拭目以待,阮靖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摇头,心道一声娇娇真是太调皮了。
他有没有不举,她替他治病时还不知道吗?
偏生还这么打趣他!
摆明了就是仗着他在边疆,暂时无法回到京城,无法拿她怎么样,才有恃无恐地故意调侃戏谑于他。
他无奈摇头,写下回信:边疆战事已接近尾声,晟不日将回到京城,届时晟必将亲自向魏舅母与蒋小姐证明自己,还请蒋小姐拭目以待。”
他又留恋缱绻地看了信纸许久,才将那封信细心收好。
刀五瞅着时机,忙凑上去又拍马屁道:“观将军面色,夫人定然是又做出了什么惊世功绩,才令将军如此骄傲与荣有焉。将军威武赫赫,夫人聪明绝顶,将军与夫人实乃是天作之合情定三生,姻缘上天注定啊。”
阮靖晟却神色一肃,冷冷地随手一指:“你站到那里去。”
刀五不明所以:“啊?”
刀五站了过去,阮靖晟衡量着他与刀五之间距离足有一丈远,仍觉得不太够,又指了更远的一点道:“你再去那儿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