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玔站起来,满面笑容:“王爷和妹妹好走,对了,今日,我会吩咐厨房多弄些补品,给王爷补补身子,但愿妹妹能幸福如意,早早地替王府开枝散叶。”
段雪梅面上飞红,低声道:“多谢姐姐吉言。但愿姐姐也能替王爷早生贵子。”
沐云玔哈哈大笑。
顾惜朝狠狠瞪了她一眼,扶着段雪梅出去了。
屋子里,瞬间清清静静。
沐云玔这时才觉得疲乏,三几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伸手,将外面那件红得离谱的外袍脱下来,随手扔在椅子上。
正在这时,门开了。
她眉头一皱,哪个家伙如此没有礼貌?
进来连门也不敲一声?
进来的是顾惜朝。
他站在门口。
身后跟着段雪梅。
沐云玔暗叹一声,这两个丫的,又来示威?
早知道,别那么快脱掉喜服了。
现在这一身衣服,真不太好摆架子了。
顾惜朝看到刚转过身来的女子她的大红的喜服不见了,一身淡绿色的衫子,精致的花边垂下来,显得俏皮又轻快。
他呆了一下。
旁边的段雪梅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刚在客厅的时候,明明那个女人还穿着古板的,老得掉渣得红色喜服,跟个老太婆似的,怎么一转眼,就换了这样的衣服?
和蓝宝石项链一样,这么漂亮的衣服,也是她见都不曾见过的。
不知怎地,那种受宠爱的优越感忽然淡化了许多许多就像傅丞相,比她父亲的官要大上一级一样。
“王爷,有何贵干?”
他被惊醒,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走近几步,上上下下打量她的这件衣服。
“我讨厌女人穿绿色。”
沐云玔的睫毛一翻,笑起来,一扬眉:“只要不戴绿帽子不就行了?”
顾惜朝的眼珠子又暗黑下去,几乎要杀人一般。
沐云玔若无其事,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
她走路的姿势十分轻盈,漂亮得过分的裙摆无风自动。
这样的装束,让她的腰肢更加细软,胸脯也显得挺立,尤其是脸上那样的白腻顾惜朝从来没见过有人会把绿色穿得这样雅致丰饶。
这让她的眼睛绿得就像雨后的青山。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后退一步。
同时,那股愤怒的感觉就更是强烈。
可是,沐云玔没有注意到,她看的是段雪梅。
段雪梅一直跟在顾惜朝身边,悄悄地握紧他的手,如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这让她想起当初那个骑着马跑来跑去的红衣少女。
看来,十五六岁真是一个善变的年龄。
前一刻可以叛逆如猫,后一刻又可以温柔乖巧。
只看她遇到的男人是否能将她收服。
看来,顾惜朝已经将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顾惜朝见她看段雪梅,瞪着她的目光就更是凶猛。他叫了一声,女仆捧上来一个极其精致的匣子。他亲手把匣子打开,拿出一块帕子。
沐云玔看过去。
雪白的帕子,上面星星点点的暗红。
仿佛是一副抽象派的涂鸦之作。
不过,那气味怎么那么奇怪?
沐云玔后退一步。
段雪梅却刹那之间粉面羞红,但是,眼神却有一抹极其骄傲的光彩,胸脯也挺起来,就像那是足以令她傲娇一世的什么好东西。
“王爷,这是?”
顾惜朝笑得那么愉快,“这是雪梅昨夜的落红之物,沐云玔,你是王妃,这份贞洁和荣耀,你得替雪梅好好地保管着。”
我的妈呀!
沐云玔连续后退了三步。
恶心得几乎当场呕出来。
顾惜朝这个家伙,或者说,古代的男人,差得那不是一点两点。
这样的事情,居然当成荣耀来纪念要不要刻一座丰碑,拿到他们祖先的庙里供奉起来?
或者,他干脆把这么好的东西吃下去算了。
难道无人告诉他们把这东西一直放在身上,会滋生许多细菌嘛。
不过,她很快记起来,古代无论大户人家还是小家碧玉,貌似结婚的当晚,的确是要在床上铺一张白帕子。
落红了的,皆大欢喜。
不落红的,等着去哭吧。
要用历史的眼光看待问题不是?可不能要求顾惜朝是现代文质彬彬的绅士。
这家伙,他也就这么点优越感而已。
沐云玔很快就处变不惊,老神在在的了。
顾惜朝也不看沐云玔的面色,他径自地,笑得那么得意,走上前一步,殷殷地叮嘱:“王妃,你可要好好的保管。不能有什么闪失。”
“!”
他的声音压低了一点,几乎贴在沐云玔的耳边,亲亲热热,恶恶毒毒:“沐云玔,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这种荣耀了……可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