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监副似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么些年钦天监都额无人问津,他是知道这位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的,刘次辅的门生,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少年俊才怎会对扶乩之术感兴趣?心里虽是纳闷,王监副还是忙迎了余启蛰进堂内说话。
钦天监内实在简陋的厉害,桌椅板凳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余启蛰倒也不在意,在漆面斑驳的椅子上坐下。
王监副因堂内的简陋有些汗颜,躬着腰身道,“余侍读稍坐片刻,老朽这就去泡茶。”
余启蛰知道如今钦天监就剩下王监副这么一个老人,其他有门路的找了门路,没门路的花银子早就调出了钦天监这么个不受待见的地方,王监副手底下连能使唤的长吏都没有。
他喊住王监副,“您不必忙活,可有纸笔?”
王监副连忙点头,“有的,有的。我这就去给您取。”
王监副佝偻着腰,从一旁落了一层厚厚积灰的书架上,取了笔墨纸砚,在桌案上摆放好。
余启蛰抬手挽袖,边研墨边道,“监副听说您是景元四十年间进的钦天监,如今这里这副光景,您为何还留在这里?”
王监副弯着腰咳嗽了一声,苦笑道,“上了年纪,人老了,就不愿意折腾了,老朽本无大才,去了旁的地方,也不过是无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