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有色拿出来打开,只看了一眼就瞬间红了眼眶。
那本薄薄的册子上,是她爸爸妈妈年轻时的照片。
年轻俊秀,神采飞扬的爸爸;青春逼人,明眸皓齿的妈妈。
许有色把照片册子贴在心口,像得到一件宝物那样。
因为又想念爸爸,许有色有些睡不着,她看着窗外的飘雪,忽然就想出去走走。
在东夷的时候,闲暇她就喜欢钻山里采药,与百兽为伴,要不就是寻一处无人之处,春日里观花,夏日赏月,秋日闻风,冬日听雪。虽孤寂,也惬意。
许有色戴上帽子,穿着外套,拄着拐走出了酒店,马路上铲雪车忙个不停,路边的积雪却很厚,许有色孩子气地踩着积雪淋着雪在一排排树下慢慢走着。
江月白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一个人往外走,他也没惊动她,就默默跟着,想看看她想干什么。
跟了一路,他发现小姑娘就是单纯地在踩雪玩。
孩子气。
江月白的眼眸沁出些笑意,但想到许如说的许有色的身体状况,他心口又闷闷的。
她是不是怕睡着了做噩梦所以出来踩雪呢?
江月白看着许有色虽穿着厚厚的冬装却还显得瘦弱的背影,又开始愧疚。
她年龄不大,做错事也难免,他却在许叔叔去世后没多久就急着要退婚,真的是做得有些绝。
小姑娘气他也是情理之中的。
算了,以后好好弥补她吧,小姑娘挺有趣的,他想交她这个朋友。
江月白的想法许有色一点儿都不知道,她一瘸一拐踩着雪,听着嘎吱嘎吱的雪声,她心情慢慢好转了起来,准备再走两棵树的距离就打道回府,许有色慢慢朝前走着。
啪的一声。
头顶树上落了个什么东西在前面的雪里。
有点黑,不像是树上的雪。
许有色走近之后一看,是只乌鸦。
个头不大,才出生没几天的样子,毛还没全部长齐。
冻得快要死了。
乌鸦是灵鸟,是巫族训化沟通的动物之一,许有色在东夷是养了好些乌鸦,这些乌鸦帮她传递消息,看护药草,盯着对王族有异心的人,是她忠实的朋友和伙伴。
她是没办法见到乌鸦死在自己面前的。
许有色立刻摘了帽子,小心翼翼把乌鸦捧了进去塞在自己怀里,然后立刻转身,准备回酒店。
转过身看到走上前的江月白,许有色愣了下,凝眉嘀咕道:“背后灵么。”
她声音不大,但是夜深人静的,江月白还是听到了。
“我听到了啊。”江月白无奈笑了下,上前道:“你捡了什么东西?”
许有色没理他,拄着拐捂着怀里的幼鸟往酒店走。
江月白跟在她身后。
到了酒店,许有色直奔房间。
房间有地暖,许有色刚把幼鸟放地上最热的一块地方,房门响了。
许有色跑去开门,看到门外的江月白,她堵着门道:“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儿啊?”
江月白本来是想在酒店开个房间的,但是因为天气原因,酒店客满。
医院附近最好的酒店就是这家,江月白有些无奈,想着去稍微差一些的酒店看看的,刚转了个身就想到许如的话,他迟疑了两分钟,然后转身到前台让前台把他身份证登记在了许有色的房间。
前台是看到许有色和他同进同出的,也没问,就登了。
之后,江月白上楼敲许有色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