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有色不是许有意和明华月那种一眼动人心级别的美人。
她的漂亮有些内敛,不笑的时候文静乖巧,笑起来明媚动人,如花绚烂。
许家人身上都有种被家教约束出来的清冷气质,以往的许有色娇俏爱笑,任性恣意,漂亮得非常明白。
但现在的她,不任性了,也不爱笑了。
漂亮还是漂亮的,只是清冷的气质在她身上更加显眼了。
所以此刻她的笑,让江月白微微顿住。
不是人情交往时客套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真实的笑。
以前小姑娘也爱冲她这么笑,可好像,是他亲手毁了那样的笑。
除了施雅的事儿,小姑娘没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儿,他只是不喜欢她,不喜欢绑住他们的那层婚约,并且小姑娘每在他面前出现一次,就会增加他对这层婚约的厌恶,为此,别说了解她了,他甚至不能保持客观理智地去看待她的任何事儿。
逐日相见,逐日厌恶,最终,他做出了伤害她的事儿。
收回思绪,江月白笑着上前道:“这是只小乌鸦吧?”
“嗯。”许有色也不看他,应了一声之后就开始刷题。
江月白便伸手把装着乌鸦的帽子捧起来,许有色这才抬头看向他道:“你干嘛?”
“幼鸟最好一个小时就要喂一次,我来吧,你也别学太晚,早点休息。”江月白顶着一脑袋的水,笑得一脸讨好。
这是眼下他能想到弥补小姑娘最直接的方法。
可惜,许有色不领情。
“不用了,我救回来的,我自己负责。”许有色说着就要伸手去接江月白手里的帽子。
江月白没让,捧着出了房间,“早点睡。”
许有色看着他背影,眼底非常困惑?
江月白这是吃错什么药了?从昨晚到现在对她这么亲切?
许有色纠结了一会儿想不通,又觉得江月白变了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便继续刷题。
她刷题刷到凌晨一点才洗澡睡觉。
也许是累极了,她梦到了前世的事儿,报纸电脑上爸爸的车祸现场,变形扭曲的轿车,浑身是血的爸爸和司机;医院手术台上,脸色苍白,已经没了呼吸的妈妈;医院里,一天天衰弱下去的姐姐……
“爸爸,妈妈,姐姐……”
许有色急得大喊,可任凭她怎么喊叫,他们应都不应她一声。
梦里,除了现在的她,还有前世三十多岁时的她。
她一脸冰冷严肃,站在家人身边质问她道:“你没有时间磨蹭,你要快点强大起来,守住她们。”
“好。”她答应完就哭了出来。
三十多岁的她笑了出来,然后就在她面前消失了。
梦里空白一片,爸爸妈妈姐姐都不见了踪影。
白茫茫的天地间,就剩下了她一个人在无尽的流浪……
明明知道她在做梦,可她就是醒不过来。
脸上有冰冰凉的东西擦过,她想睁眼看看是什么,费尽力气,迷迷糊糊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拿着毛巾帮她擦胳膊。
“爸爸……”许有色冲着身影喊,语气委屈道:“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