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话音未落,地面便微微颤抖,马蹄的轰鸣传入耳边,扭头望去,只见一队披甲持铤,武备精良的骑卒呼喝着自内营冲出。
“散去,速速散去!”
“再不散去,以违令论处。”
在汇聚了几只小队,确保有足够的力量后,放任汇聚的驱赶者终于开拔马蹄,赶赴营门开始驱赶。
百骑冲锋之势极为骇人,外围苦力们腿肚子都在发抖,不过仗着人多才没有立刻星散。
“不要怕,我们人多,他们不敢冲的。”
心中这么想,也扶住了行动。
“莎莎。”
几十个大胆的走在一起,肩膀靠着肩膀,手拉着手,乌合之众消散,原地出现了一堵人墙。
咚咚……
马蹄声渐近,双方距离很快拉进到了面孔可见的二三十步。
“百长,这些家伙没有散,我们还要继续冲吗?”
副手眯眼扫过眼前一步不退的人,下意识攥紧手中握着的青铜铤,心中打起了鼓,顶着风张开嘴,问向这次行动的主官:
“再冲,刀铤就要见血了……”
正如苦力们想的那样,内部爆发流血冲突的后果总是十分严重的,骑卒们接到命令也是以驱赶为主,非是屠杀。
“冲,这次聚集了近千人,再不迅速平息,被捅到上面惹得大王发怒,你我一个也活不了。”
恶狠狠地瞪了那手拉手成墙的苦力们一眼,百长咬着牙道:
“既然他们不乖乖走,让我们去死,那我们也不用跟他们讲什么同袍情谊,只管动手便是!”
“诺,刷。”
应了声,副手抽出腰侧的刀子,高高举起下达命令:
“铤放平,准备冲击。”
“哗啦。”X126
上百把斜持着,指向地面的青铜铤不算很整齐地向上放平,那算不上锋锐的铤尖,在疾驰下也闪烁着一点寒芒。
“不好,走狗们动了真家伙,他们真要杀了我们,快跑!”
有眼尖的苦力瞅见了不对,喊了一嗓子,扔掉手拉手的“袍泽”,就迈开腿向一旁跑去。
可惜,为时已晚。
“咚咚。”
最后的十来步几乎是一闪而过,亮出冲锋架势的骑卒撞上了人墙。
“轰~(配音”
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铤尖就已经送进了身体里,整个人被铤上携带的动能撞得向后抛飞,在空中喷吐着鲜血,最后重重摔在地上,像条被摔在石板上的待宰之鱼。
“啪嗒。”
在冲破人墙后,失去主战武器的骑卒们抽出长刀,倒持在手中,借着马速一闪而过。
“刷刷”几声,一条路上的几名苦力身上凭空出现了几道伤痕,受伤幸存的发出惨叫,直接毙命的栽倒在地。
“啊,我被砍了,快来救我。”
“扑通扑通。”
而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还有那什么都不管就闷头往两侧跑的猪队友添乱,为这场名为混乱的烟火添一份柴。
“轰~”
火光冲天,恐惧和混乱迅速漫延,眨眼间就从唯一第一线的人墙扩散到了目睹这一切的外围。
“啊,杀人了,官兵杀人了!”
不知是谁叫了一嗓子,让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直接崩盘,引起了大片的连锁反应。
“跑啊,跑啊。”
预料中的星散上演了,只是有一点和百长估计的不同。
这些内心被恐慌充满的龙套们,他们没有足够的理智去判断往哪里跑才能安全,而是一股脑地向着和骑卒相反的方向,即是向后方奔逃。
这就导致,倘若从上空俯视,会发现骑卒——外围——内围的关系像极了驱赶败兵反冲的敌我。
“遭了,如果内围也向外围一样崩散,那最里面的车队不就处于乱兵之中了吗?
“万一,要是有个万一,里面的那位出个意外,大王绝对会宰了我的吧?”
想到这,好像被兜头浇了盆两水,百长那长满胡子的糙脸变得一片煞白,握马缰的手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作为一名中层军官,他虽然不知道这车队是干什么的,里面又有什么人,但能肯定的是,那都些紧要人物和物件,不管伤了哪个,嘭了哪物都不行。
“不行哆,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腮帮子狠狠一抖,求生欲望让满心惶恐,一副大难临头感觉的百长重新振作起来,他为自己打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