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那旗令喽啰身后还跟着寨中的道旗传令徒,如此让彭脱一怔。
细眼看去,那传令徒入内傲骨四溢,根本不把彭脱这个豫州地界渠帅麾下大头领放在眼中,稍稍缓息,传令徒道:“彭脱大头领,别来无恙!”
听到这话,彭脱回神起身上前,面对传令徒躬拜抱拳:“令徒来此,不知渠帅有何吩咐!”
传令徒冷声:“彭大头领,波才大渠帅从河北回来了,他对你私自率部出寨的事十分恼火,现在他命我传言与你,立刻带人回去向他请罪!”
“这…”
彭脱犹豫满腔,不知言从何出。
想来也是,这彭脱趁着波才不在家,欲走雄心立威之路,好不容招服豫州南界游侠道上的周直,更把陈恭逼入死路,如此大的肥肉即将摆在案板上,他的刀也抽出一半作势下坎,现在传令徒一句话让他回去,那彭脱之前所做的事不外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故而,彭脱须臾思量,考虑完自己的威信颜面问题后,他正要开口说出情况,结果传令徒已经上前一步,逼声道:“彭大头领,难道你要违抗渠帅的命令?”
“不不不,在下绝无此意!”
急声解释,以显忠心,毕竟波才是张角座下诸州渠帅大头领之一,肩负要任,彭脱可不敢造此。
但是他心里到底升起一万个不愿意撤退,仅仅片刻,彭脱憋劲道:“请令徒回话渠帅,不日之后,在下必定率部返回!”
“不可!”
传令徒怒声:“今日传话,今日行事,此乃天道大义之首章旗令,你如此拖延,倘若事有惊变,影响大贤良师的天道大义之策,你纵然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弥补!”
面对传令徒的狂妄狠言,彭脱心怒气彪升,一息不过,他起身咬牙哼声:“某这就去传令撤退回寨…”
门外,诸小旗令、棚目头领听声一怔,从他们的脸上也能够看出抗拒的意思,换言之,这群贼人大势出击劫掠,到头毛都没有得到,回去后只会让同道嗤笑。
但传令徒听到这话,却沉沉一笑,继而转身出门,临了时刻意交代:“彭大头领,某去察看诸棚弟兄整装出发,你快些吧!”
待传令徒离开,彭脱气的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让后急声:“让周直来见我!”
片刻不过,周直匆匆进来,彭脱道:“现在撤退,你可愿意!”
闻言,周直惊蛰吹须,骤然怒声:“撤退?你现在撤退?岂不是把老子往火坑里推?”
“莫要呱燥!”彭脱咬牙低声:“波才渠帅回来了,他派传令徒来命我撤退,此令不行,我人头落地!”
“撤了我人头落地!”
周直气到疯癫,眼下,陈恭与他决裂,襄江、渝水的游侠江湖弟兄们已经分派对敌,他周直占据的优势不过是先机出手,若彭脱走了,陈恭得生,过后号令弟兄聚合少说一两千人,再加上那什么荥阳地界的官儿赵范,他周直就算有陈颌为助,以陈容为要挟,却也没有三成胜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