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嵩山贼群总寨,张角亲任豫州黄巾天道大义的渠帅头领波才正在暴怒扯呼。
“那彭脱、胡晟好大的胆子,没有本渠帅的旗令,他们如何就敢出击围攻县城?”
面对怒声咆哮,阶下左右头目全都不敢言。
足足三息功夫,总旗令吴生才试探的说:“渠帅,事已至此,属下以为要尽快派人前往洛阳传告马元义大头领,让他从中周旋,借以阉人的号令来遮掩豫州地界的情况,不然咱们聚旗天道的事露馅,京都洛阳大军出击,豫州地界的官军围剿,我们将不得不战!”
“唉…”
波才气怒之余,重重叹了一息:“为今之计,也只能这么办!”
于是波才派出天字营棚目范进火速赶往洛阳,通传马元义戒备。
但彭脱、胡晟二人闹得太大,绝非朝夕可平。
眼下,彭脱率部两千贼兵在长社南界至古城一线大闹,胡晟则在荥阳东向至豫州东界这百里内耍威,更以屠戮禹城的作为打响旗号,因此,吴生考虑片刻,道:“渠帅,眼下彭脱、胡晟二人行事不退,官家纵然异动,但纵观官家过往作为,想来他们并不是很清楚,在洛阳马大头领行事之前,属下以为咱们可以用流民灾人来遮掩大局!”
“此话怎讲?”波才问道。
“渠帅,现今朝堂风乱,那些个阉人与士族相互争权,就算知道豫州的情况,没有两三日的争锋斗权,怕是出不了结果,出不了结果,洛阳的镇压军队就过不了虎牢关,单单以河南地界诸县的县兵团练,顶多自保,因此咱们可以派出弟兄假作流民灾人,搅乱豫州,以作鱼目混珠之法,给官家寒冬前流民灾人寻粮求生造祸的假象,那样多多少少能够掩盖黄巾道旗!”
“言之有理!”
于是波才命吴生着手此事,不多时,嵩山诸贼寨纷纷异动,少则三五百人,多则两三千人,全都偃旗息鼓,以流人灾民的态势四散出击。
南顿县城外。
彭脱与周直合兵四千余,里外三层将此地包围的严实,在围攻一日夜后,次日晌午,彭脱下令麾下开始攻城。
城头县曹大惊,赶紧奔下城头去告赵范。
赵范听到这消息,也是心里一怵,奈何城内数千老幼眼巴巴的望着,他无可退路,只能命颜真、廖淳、李典、陈到四人各领少到可怜的弟兄前往四门抵战,至于陈恭,他也意识到情况不妙,便开口借机从北门出击夺路,外连李通,看看自己的游侠弟兄到底聚众如何。
赵范虽然知道情况凶险,却也无可阻拦,于是陈恭领着十多骑弟兄往北门奔去,而他则匆匆跑向西门,只是临抬脚前,赵范冲县曹等人道:“粮食,银钱,快弄些给我!”
县曹哭丧着脸:“大人,南顿县地贫户少,哪有什么粮食银钱?就是有,也都在县令陈孙家中,现在您杀了他,他的府人没有造反已经是万幸!”
“我不管!”赵范也是拼了口闷劲:“快弄些干肉粮草银钱来,没有这些拖延时间,咱们都得没命!”
赵范强令下,县曹只能带着差人去逼陈孙的府邸。
西门前,彭脱麾下小头目带着百十号弟兄以简易攻城锤不断撞击城门,门内,廖淳领着几十人死命抵挡。
“弟兄们,加把劲,否则城门一开,我等生路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