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呼呼的粥下了胃,许春秋吃得整个人都跟着暖了起来。
陆修的粥做得其实有点寡淡,盐加少了,吃起来差了点味道,可是许春秋还是猫似的砸一砸嘴,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她端起用过的碗筷,打算送到厨房里洗一下。
大晚上到人家公寓里蹭吃蹭喝不说,吃完了饭撂下碗就走了的话怎么看都有些不大合适。
许春秋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地朝着厨房的方向走过去。
陆修这边正打着电话,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大步流星地冲出来:“你放在那里就行了,我来洗。”
然而……
晚了,许春秋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里面的惨状。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陆修总是有意无意地让她远离厨房了。
灶台边上的墙壁被熏得黑乎乎的,抽油烟机同样没有幸免,厨房的垃圾桶里是白色的碎瓷片,合理怀疑是打碎了的碗筷,案板旁侧还放了一盒已经用掉一半的创可贴。
能把厨房糟蹋成这个样子,难为他顺利地做出这么一碗粥了。
许春秋顿时回想起他们在房车营地烤串的时候,谢朗和楚星洲在看到陆修拿着食材走向烧烤架的时候,脸上一瞬间惊恐的表情。
她轻轻地把碗筷放在水槽里,拧开水龙头动手清洗。
陆修掐掉了手中的电话,有些尴尬地站在外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那个墙不是刚才弄的……”他讪讪地替自己辩解,“是以前我想要尝试着自己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给烧的,物业还没有来得及修。”
许春秋点一点头,在打湿的碗筷上挤了一点洗洁精,水流哗啦哗啦地冲着。
“我其实还挺会做饭的……”
他越说越觉得心虚,慢慢地干脆又不说了,气氛再一次凝滞了起来。
许春秋用擦碗布吸干了上面的水,打开消毒柜放进去,她轻轻地问:“疼不疼?”
陆修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说的究竟是指什么,于是反问了一句:“什么疼不疼?”
许春秋指一指案板旁侧的那盒创可贴:“切到手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陆修:……
他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尽管上面的伤口早就已经痊愈。
“我是不是第一个尝到你做的饭的人?”
小姑娘甜甜地仰脸朝他笑着,陆修登时什么尴尬都抛到了脑后。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算是吧。”
许春秋:???
“什么叫算是吧?”
他沉吟片刻说道:“你是第一个尝到我做的成品的人。”
许春秋微微偏过头来,好奇地问:“那半成品呢?”
“……主要是楚门,唐泽也来试过一次毒。”
晚上九点还在办公室里加班的两个人一个在华融金融,一个在华娱传媒,各自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喷嚏。
“行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睡吧。”陆修抬手揉一揉许春秋的头发,“明天还要去旁听庭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