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贵妃，若不是你提议的话，本宫也不会把冰肌膏献到皇后面前。你自己也说用过，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怎么现在突然就有血蛊了。还有，既然你知道里面有血蛊，为何不提醒皇后娘娘，反而一直都在劝说她用？”
秀太嫔的质问，根本就没有给熙贵妃留一丝脸面。
这些说辞，也是玉太妃教她的。
熙贵妃闻言，想要反驳，但就是觉得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借口都说不出来。
“你说不出来是不是，本宫却还有话要说。这血蛊在我大魏可不常见，但你的母国却有血蛊踪迹。而且本宫在深宫多年，直到今次才是第一次看见。”
玉太妃话不多，却字字珠玑，说完这话，所有人都觉得血蛊必定是熙贵妃带来的。
熙贵妃闻言，偷偷地看了看祁昭的反应，发现祁昭正冷冷地看着她。
就好像是——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熙贵妃还不承认吗，这个东西是你的手笔。”祁昭的声音，让人听到就好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
熙贵妃更是瑟瑟发抖，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公主之尊，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
“是，此事是我做的。皇上可别忘记了，本宫的母国送人来，是为了联姻的。您确定要为了皇后，杀了本宫吗。要是本宫死了，两国重燃战火，她就是祸国妖后，要受千万人唾弃。”
熙贵妃咬牙切齿地说，妒火以及恐惧，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等到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无力。
“原来，你还有如此依仗。”祁昭轻嗤一声，轻蔑地看了看熙贵妃。
他的眼神平静如水，一点波澜都没有：“把她的手，给朕砍下来。”
祁昭用如同美酒一般甘醇的嗓音，说着残忍的话。
一个女人要是没有了双手，即便长得再好看，也只是个废人。
熙贵妃惊恐地看着祁昭，她以为祁昭会碍于两国邦交，不敢将她如何。
“皇上，您可得想好了，要是臣妾出了岔子——”
“你以为，你的母国只有你一个公主？”祁昭以往只是觉得这女子刁蛮任性，令人厌烦，但为了给自己赢得一些缓和的机会，也为了制衡。
想着，反正宫里养着那么多闲人，多养一个也算不得什么。
但如今看来，这女人当真是愚蠢至极。
“什么？”熙贵妃不懂祁昭的话是什么意思。
“朕的意思是，公主而已，就算是把你杀了。你父皇不想战火起来的话，只会乖乖地送人过来。而且，朕现在不会杀了你。”
祁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噙着笑。
明明是俊美脸庞，偏生让人看出了一丝狠辣来。
是啊，不会杀了她，只是要了她的手，仅此而已。
“不，皇上你可知道，我皇兄乃是镶王殿下，他最是疼爱我。要是知道你如此对待我的话，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熙贵妃面容刻薄妒恨，美感被破坏得干干净净。
“不会放过朕，这是朕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朕也告诉你，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歹毒的心思动到了皇后的头上。砍了她的双手，拉下去砍，免得弄脏了皇后的寝宫。”
祁昭见熙贵妃想要拉扯，直接朝着后面一退。
避开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如同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皇上，不要砍了臣妾的手，皇上，臣妾知道错了——”熙贵妃的声音尖利，如同指甲盖划过木板。
熙贵妃花容失色，祁昭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
“玉太妃跟秀太嫔早就知道了，她在冰肌膏里动了手脚？”祁昭的眼神扫过玉太妃以及秀太嫔。
“昨日偶然间发现的，觉得贸然带着她来皇上面前对质，是无法证明她罪行的，才想了这么一出。还皇上恕罪。”
玉太妃说完，拉着秀太嫔跪了下来。
祁昭却不说话，很是悠闲地端着茶杯，看着她们。
这对于玉太妃跟秀太嫔就是一种煎熬，如油烧火煮。
“罢了，你们总归是救了轻挽，该赏的，下去吧。”祁昭挥挥手。
玉太妃这才拉着双腿发软的秀太嫔走了出去，并且关怀地问：“你没事儿吧？”
“我这不是被吓住了吗，皇上真是太厉害了。”秀太嫔只要一想起，祁昭那令人胆寒的手段，就忍不住后怕。
也觉得庆幸，她没有直接把冰肌膏给了苏轻挽。
否则，她的下场应该还要比熙贵妃惨烈百倍。
“怕什么，你只要不对皇后出手，皇上自然不会闲得慌对付你这个秀太嫔。”玉太妃扶着秀太嫔，见她怕成这个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
“知道了，咱们这位皇上对皇后娘娘，还真是情深义重。”秀太嫔不住感慨。
两人越走越远，交谈声也渐渐消失。
熙贵妃躺在床上，面如金纸，嘴唇干涩。
眼神狠辣，双手缠着止血的纱布。
手上的剧痛，无时无刻地提醒熙贵妃，她的手被砍掉了，她已经成为了废物。
她的患处生疼，特别是到了夜里，疼得连觉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