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的怒火,源于陆少卿的无端指责。
原本经过两天的调整,她的心情已经有所好转,但是看到眼前凶神恶煞的陆少卿,吴悠又气不打一处来,他说什么?说她胡闹?
他不仅说她胡闹,还骂得那么难听。
吴悠笑了,笑容里满是鄙夷与嘲讽,瞪着神情冰冷的陆少卿,她用着比他还要生硬几倍的口吻回应道:
“我为什么要召开记者会?你不清楚吗?要不是你父亲苦苦相逼,我又怎么会费尽心思地去准备这些?我做这么多,目的只是为了要保住我的工作,你不会知道,我为了进博康医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但是目前的工作是我唯一的经济来源,我若是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眼睁睁地等着你父亲来毁了我的一切,可是我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除了借助媒体的力量,我还能怎么办呢?靠你吗?别逗了好吗?陆少卿,你的种种行为都在提醒我不能靠你,靠你只会输的更惨,输的更狼狈。”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一点用处都没有喽?”
陆少卿皱眉,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轻蔑地扬唇,吴悠继续口无遮拦地宣泄着心中的不满和委屈:“不然呢?你说你有什么用处?你的存在,不过是为了伤害我。”
“我伤害你?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
陆少卿吼,被冤枉的憋屈滋味让他恨得咬牙切齿:“上周五的记者会,要不是我及时出面替你解围,你就等着哭吧,还陆家的儿媳妇,亏你好意思说出口,都是成年人了,做事前能不能用用脑子?我爸他不傻,我们结不结婚他会不知道?你只管说,却没想到要为自己的话找依据,要不是我去给你送结婚证,我看你要怎么收场?还说我没用,我看最没用的人是你吧,我伤害你,我这是伤害你吗?我要想伤害你,就什么也不做看着你出丑,狗咬吕洞宾,我的好你永远看不到。”
闻言,吴悠微微愣了下,深吸一口气,她沉声问道:“说起这个,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会展中心?还有结婚证,你那个结婚证是从哪里来的?是真的,还是……”
“你又没有跟我结婚,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那……那你怎么会想到要伪造结婚证?”
“怎么会想到?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为了犯溅吧,谁让我欠你的。”斜睨着吴悠,陆少卿阴阳怪气地把当时的想法和具体情况告诉了她:“那天我爸不是来找你,还说什么要告我们非法同居,我就想着早点把我们的关系落实,省得再受他威胁,我当天晚上也给你说了这件事,但是你不同意,我就想你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毕竟这种事不能强求,所以我就找人做了假的结婚证,目的是为了糊弄我爸,没想到……没想到误打误撞地用到了记者会上,你要召开记者会。你也没有跟我说,要不是我派人偷偷地跟踪你,还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也正是因为我知道了你的打算和计划,才能提前安排人假冒记者来把现场的情况以视频的形式发给我,要不是,呵……”
话到此处,吴悠的心里有些动容,可是当她想要平下情绪跟陆少卿好好地沟通一下的时候,他却因丢了面子而火气更盛,自嘲地冷哼过后,他语气凉薄地说道:
“我承认那天是我一时冲动,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行为,像你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就活该被人欺负,替你解围,我也是吃饱了撑得。”
“你说谁不知好歹?有种你再说一次!!”
感动不再,剩下的只有拼个你死我活的决绝,认真地凝视吴悠的眼睛,陆少卿一字一顿认真地答道:“说的就是你,你不知好歹!”
“你……”
胸口气得发疼,疼痛一直蔓延到心底。
狠狠地看着陆少卿,吴悠说:“我不知好歹是吧?行,算你有良心,我告诉你,那天要不是我抢救你爸,他早就死了,我救了他的命,你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还那么用力地推我,你知不知道那天我低血糖,本来就很难受,我不顾一切地救人,竟换来一句不知好歹,好,我记住了,陆少卿,我恨你。”
话落,吴悠抬腿欲走,她人刚刚路过陆少卿身旁,就被他一把扯住了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冷冷地说道:
“你低血糖怪我吗?你难受怪我吗?那时候我天天问你有什么心事,你总是倔强地什么也不说,你要是告诉我,我就可以帮你一起解决,这样的话,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抬头与陆少卿对视,吴悠嗤笑道:“陆少卿,我跟你非亲非故,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为什么要让你来帮我解决?还有,你知道我要对付的人是你的父亲,你让我怎么说?难道我要拉拢儿子去对付他的父亲?你觉得可能吗?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让你帮忙,就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你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自然就不愿看到你帮我,如果一开始你就一直在帮我说话,说不定他会直接被你气死。”
陆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