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随便逛逛,嗯,随便逛逛。”像是目的被发现,她迅速爬起来以身子去挡离自己尚有些距离的狗洞,奈何她太过瘦弱,目标又太明显,半遮不遮的令人想不怀疑都难,更何况是历来观察入微的他呢!
“哦,那逛够了就早些回去吧,据说这地方晚上经常闹鬼。”他淡淡说完,尤自在她怔仲中转身自顾而去。这个女人,他话语中都是语病,自称是幕僚,却对她没有任何恭敬的尊称。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当真狡诈如斯。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翩逸身影,她的脑子轰的完全再想不了其他,只感到自己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轻飘飘。像跌在云雾里,眼前都是那个人的幻像。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她都想不起来府里是否有着这么一位仙姿出尘的人物。只是,为何在那张倾世绝颜的外皮下,她看到了贮藏在他眼底的漠然,那份冷漠中深藏着绝情。那份冷漠就像万年不退的积雪将他一层层束裹,令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她害怕看到他一个人孤独的背影,仿佛那是独自久居在深山中经历过风雨的人才会有的寂寞与冷然,又像是看透了世事历经过沧桑的人才会有的孤傲与疏离。她多想狠狠冲上去抱住他,抱住这个会令她心痛的男人,却又害怕自己会污染了这份干净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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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派人盯着她,晨昏定省,事无巨细都要报备。”他淡淡吩咐着身边人。
“你以前不是从来不管她,怎么突然在意起来了?”指尖敲动着椅背的扶手,鲁潇然好奇问道。贴身的侍从替他推着轮椅,他是听到异响才赶来的,相府戒备森严,能弄出这么大动静的,莫非出了什么事。谁成想伯恒他们一行人却在园外,似乎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现在他从里面出来,却是下了这样的命令,难免令人揣测发生了何事。
府卫早被遣散,此刻余下司夜离的几位亲近之人,他令伯恒将一张长不及一寸的绢帛递给鲁潇然。绢帛被卷了起来,上面系着一根红绳,红绳的尾部挂着一尾薄如蝉翼的碧色羽毛。只消一看,鲁潇然的眉宇就凝了起来,这显然是一封飞鸽传书,而挂在红绳尾端的碧色宫羽,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玄月宫的宫徽。从宫徽的等级依次从上到下分属,宫花、宫铃、宫玉、宫羽、宫带,宫羽算是宫中级别最低的,仅次于宫带。
打开卷紧的绢帛,简略的文字跃然帛上,信中只说北魏皇宫发生异变,大皇子苏映寒为情私奔,二皇子苏映抑接掌皇权,不日将举行册封太子仪式。
看似简单的内容,却包含了无数的信息。首先一向痴迷于诗舞歌赋的大皇子怎么会和人私奔,早前也有传闻说苏映寒府中确实藏了位心思灵巧不可多得的美人,只因美人身份成谜,品级低微,甚难被皇族接受,至于这后来演变的一切却是宫中秘辛,为免发生政变,动摇国之根本,若非在宫中藏有眼线,消息实难漏出。
这封信没有署名,不知是给谁的。信鸽从天幕飞过时,那个方向正好是春暖阁的范畴,他当时眼观星象,无意中发现。虽然一直从未怀疑过这个被人利用的女子,却也不难想象她是谁的女儿。其实他早该想到,一切或许都是假象,身为那人的女儿,站在权利的中心,她又怎么可能真的远离是非,双手干干净净呢。是他把她想的太过简单,还是她伪装的太好,毕竟是轻敌了。
“那么你打算将这封信如何处置?”
“还给她,莫要引蛇出洞,放长线钓大鱼,既然她已经在我的手里,我迟早会查出她在玄月宫的职位,必要的时候或许是一颗最好的棋子,能将玄月宫连根拔起的筹码。”那人一定想不到他会知道这个秘密,也一定很懊恼自己的女儿落入他的手中。
那根宫羽连载着两个人,未必就一定是她的,那个女人太过狡猾,为了想引起自己的注意竟然假装不认识,那么他到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喜欢宿罪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宿罪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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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