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说说,这个玉先生为人如何?”
刘成憨厚道:“那肯定是个大善人。玉先生医术高超,治病问诊分毫不收,而且免费施药。不仅如此,他还教我们辨识草药,传下方子,以绝后患。”
谢松暗暗点头:“若真有说的这么好,确实是个善人。”
清河边上,有一间草草搭建的草棚。草棚外挂着一面幡,上写着“救死扶伤”四字。
谢松等人来到草棚,当中却没有人影,只有一阵浓郁药香。
转头望去,草棚外一角几个小炉火势正旺,炉上锅子冒出扑腾声响。闻一闻,和刘爷爷此前喝的药是同一种。
刘爷爷看了看棚内:“奇怪,人呢?”
二郎刘盛向上游望去:“应该是往村头去了。”
清河村邻水而建,清河从村头划向村尾。村子虽然不大,但村头村尾也有一定距离,谢松神识一扫,已经将村头扫入眼中。
“刘爷爷,您腿脚不便,便不用跟去了,我们几人过去就行。”
谢松拉住清媗,另一手抓住璃伽肩膀,一起踏入水中。借水而动,顷刻间便到了村头。
村头搭有一台,台上站有一人。那人着水云履,月合服,头戴逍遥一字巾,腰间悬挂一碧绿葫芦,仿若碧玉雕琢。
此人便是玉先生了。
玉先生原在台上观察水势,忽然察觉一道强横神识扫过。彼时又有一道水光从河中飞出,化作两男一女站立空中。男者一着玄袍,剑眉星目,隐有贵气;一着白衣,眉清目秀,唇红齿皓,甚至比女子更美。而那女子竟也毫不逊色,看似柔弱秀气,实有傲骨霸气,却是天生的。
三人借水而行,实则并未沾染一滴水。在此之前,玉先生甚至连气息都不曾感知。
“榆罔山散修玉知微见过诸位,敢问诸位有何贵干?”
榆罔山?没听说过。
谢松抖了抖衣袖,不着痕迹露出太玄门的标志:“我才想问,你在在清河村做什么?”
玉知微目中露出了然:“原来是太玄门的道友。在下游历各国,却不曾想到了太玄门治下,还未前去拜会,多有得罪。”
“道友称不上。你若是只治病救人,也谈不上什么得罪。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自导自演这出闹剧。”
清媗有些诧异,谢松往常可没有这么咄咄逼人。怎么一来,就给人定下罪了?
谢松却指着玉知微腰间的碧绿葫芦道:“如果我没猜错,葫芦中装的就是肚中胀水病的真正源头蛊虫了吧。”
没错,谢松见到刘爷爷肚中的虫子开始,就已经认出这些虫子的本质,就是蛊虫。
蛊虫不会自然产生,定是人为炼制,而且只有炼制者才知道正确解法。
玉知微能这么轻易解决蛊虫,要么是因为他医术确实高超,要么他就是蛊虫的炼制者。
而葫芦中透露出来的蛊虫气息做不得假,谢松自然认定是后一种可能。
“你也不用着急否认,我认得一位蛊道大家,找他来一认便知。”
玉知微双眉一挑:“你说的可是万蝶谷的蝶道人?呵呵,只怕是是找不过来了。”
谢松眉头微皱:“多说无益,先把你拿下再说。”
大手一揽,滔滔水光汹涌而动,向玉知微包去。
玉知微脸色一变:“好你个太玄门,我本以礼相待,你却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玉知微双手一分,一道赤光将水光从中劈开。而后他右手变爪,指尖凌厉赤芒闪动,向谢松面门抓去。
“小心!”清媗大喝,手中玉龙镯飞出,将玉知微挡了回去。
此行一路走来,清媗知道谢松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他既然如此笃定出手,想必是看出来了什么。
清媗上前一步:“道友,这人交给我来对付。”
“不,我一人足以。”
谢松神色冷峻,往头顶一指,斗大紫微星冉冉升起。烁烁星光洒落,水元如意已拿在手中。如意挥洒,星光凝聚三光神水,伏波于谢松脚下。
踏神水,擎明星,凛然已有大师风范。
谢松伸手一指,三光神光化作天河倾落,携千钧之力向玉知微砸去。
玉知微脸色变化,哼道:“小道耳。”
他单手往头顶一托,一顶芝形华盖展开,赤红如火,上有龙纹盘旋。华盖绽放万千赤辉,稳稳接住天河之水。
见玉知微如此轻松接住自己一击,谢松面色不改,将水元如意抛出。如意与天河相合,化作一条星光熠熠的天龙,摇头摆尾冲向玉知微。
龙口一吐,便有日月星三光喷薄。
玉知微遥遥拍出一掌,赤芝华盖上的龙纹飞出,变作一条火龙同天龙纠缠。
两龙相搏,一者口吐三光神水,一些口吐烈焰神火,倒也不分上下。
然而谢松另有后招,星光天龙双目怒睁,此双目对应日月,内有日月团团之影。此时放出金银二色光芒,乃是太阳太阴之光,将火龙击溃。
一半被太阳神光引爆,一半被太阴神光冻成冰坨。
玉知微心中一惊,见星光天龙再度冲来。他慌忙取出一柄赤色玉璋,作单刀形,对准天龙一划。
至刚至烈的大日光辉将星光天龙剖成两半,水元如意跌落泥土。光辉去势不减,直接将谢松打落云头,喷出好大一口鲜血,气息萎靡掉落清河当中。
“道友!”清媗惊叫出声,连忙想要救援。
璃伽却拦住她:“不用着急,他没事。”
“没事?你没看见他连法宝都操控不住了?”清媗双眉倒竖,怒喝道。
她将璃伽推开,被封住灵力的璃伽从空中落下,直接砸入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