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秦柔卿被他反问,双手越发握紧了匕首,抵在他的喉结处一脸凶相,不停的眨着眼睛,对上他冰冷的目光,“刀刃可是淬了毒的!”
萧宥宁觉得自己终于赌对了一件事,果然她身为刺客,在寻找最合适的时机,但也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平躺在榻上,冷若冰霜的眼眸扫视她的手,“你。。可敢杀人?”
“有何不敢!”秦柔卿面对他步步试探也不甘示弱,“今夜可是由王爷亲自调教,定不会辜负王爷的期望。”
“你若是真敢,就不会受伤,也用不着本王出手。”萧宥宁冷哼一声,盯着她手臂上缠绕的纱布,更像是笃定一般。
“或许从前不敢,但现在敢了。”秦柔卿手心满是冷汗,匕首也在悄然滑动,生怕自己真的伤到萧宥宁,毕竟自己手上没有解药。
“是吗?那王妃还在犹豫什么?”萧宥宁更为坦然,处变不惊,对于自己有着极度的自信,并不相信她能伤到自己分毫。
“谈条件。”秦柔卿抿了抿嘴唇,“除了之前王爷要护着我之外,还要外加一条!”
“什么?”萧宥宁有些不耐烦,更是没想到自己会受人胁迫。
“我的手从未沾过别人的血。”秦柔卿眸子冷了下来,眼底深处泛出恐惧,“我不想与任何人结怨,你们之间的恩怨是你们的事情,勿要借我的手害人性命!我怕午夜梦回,良心不安。”
“哼,王妃何时有的圣人心肠?”萧宥宁冷笑着,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秦柔卿气恼,将匕首贴在萧宥宁的喉咙上,借此威慑眼前这狂傲的昭王,“我非圣贤,只想保全自己!”
“别拿这东西对着本王!”萧宥宁凶恶的目光比利刃还要寒上三分,伸手握住她滚烫的手臂,即便并未用力,鲜血渗透皎洁的纱布,绽出朵朵血梅,她远比自己想象的脆弱的多。
秦柔卿手臂吃痛忍不住颤抖起来,内心的恨意徒然涌起,今日这已经是第二次被这般对待,松开了手中匕首,奋力举起自己被抓住的手臂,用力的咬了一口,
“牙尖嘴利,怪不得被人做鹰犬之用!”萧宥宁并未发怒任由她撕咬,这些许的痛楚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就像被蚊虫叮咬一样。
秦柔卿见他不为所动,将这手臂甩了回去,抱膝缩在榻边恶狠狠等着萧宥宁如临大敌,萧宥宁撩开身上锦被,将匕首插回刀鞘之中揣在怀中,恍若无人的走出了房,轻阖上房门转身离去。
秦柔卿怒气未消,蹬掉了萧宥宁躺过的枕头与盖过的被褥,自己横躺在床榻中央展成大字,占据了整张床榻才肯罢休。
困意袭来,她也未敢睡熟,依稀在梦中又看到了那双浅灰色的双眸,眸色黯淡,眼白布满猩红的血丝,隔着银色的面具正在看着自己。
再梦到帝王,秦柔卿愣是被他恐怖的面容吓醒,整个人坐起身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可仔细想想帝王也是可怜。
“王妃,您起身了,奴婢替您梳妆然后用膳吧?”谷翠推门进来,什么都没说的将地上的被褥拾起替她更衣。
秦柔卿站在中央任由自己被谷翠摆弄,才过片刻,她就为自己换上了一身浅黄色的衣裙,淡黄的颜色就如同花蕊一般,轻盈娇媚,脸上那道伤痕也慢慢消退了,盖上脂粉当真是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