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说的轻巧,那王叔可愿从王府出银钱养活这些流民吗?”萧恺笑着,擦去嘴角的血迹,阴狠的瞪着萧宥宁。
“都是你做的糊涂事,你还有脸问别人。”萧恪恨铁不成钢,又朝着萧恺责打两下,只是这番自己也有些虚弱,跌跌撞撞的坐到龙椅之上,也只有坐在这里的人才知道这个位置有多大的分量与责任。
“陛下,请保重龙体啊。”京兆府尹叩首参拜,将头埋得更低了些,“此番微臣还在难民堆里找到了具尸体,像是被难民殴打致死,像是。。燕王殿下的人。”
萧恺捂着自己的心口,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但见他一脸正气,也不像是是在于自己开玩笑的样子,直起身子回眸注视。
“抬上来,让燕王自己看。”萧恪靠在龙椅之上虚弱之极,无力的扬着手。
尸体被抬了上来,正是平日里跟在燕王身边的郁楼,抬来之时已经衣衫褴褛,身上多了数道伤痕,死状极为惨烈,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已经破相,耳朵也被撕扯下来半拉。
“嗯,是燕王的人。”萧宥宁瞥了一眼,就足矣认出来那人的样貌,倒也奇怪除了身上血肉模糊,脸上除了的那一道伤痕竟没有多余的伤,可以清晰的辨认出来。
“这不可能。”萧恺上前查看,但这人确实是自己的近卫,“回禀陛下,这确是微臣近卫,名唤郁楼,早已背叛微臣,许是哪里派来刺客要陷害微臣的。”
京兆府尹正义凛然,从怀中掏出一份份口供,双手托起起来,“陛下,微臣已经审过流民,他们也亲口证实,正是这位叫郁楼的近卫,试图闯入难民营将他们自行处置了,才激起民愤,若说郁楼受谁的指使,微臣不得而知。”
王公公将口供奉到萧恪面前,长达数页,最后无数的名字还有手印,无不像他在诉说事情的重要性,萧恪无奈只能处置了燕王。
“你。”萧恺咬牙切齿,他已许久没见到郁楼,更不知道他怎么回到难民营里,但这件事肯定与萧宥宁有脱不了的干系。
“他自小跟在你身边,何人能收买他!”萧恪怒不可遏,将手边的茶杯砸了出去,“是朕看错了你,将燕王押入华严寺中,吃斋念佛,为不幸罹难的百姓日夜诵经百遍,无召不得出。”
“陛下,微臣冤枉啊。”萧恺一想到自己日后过着那样的日子就生不如死,“真的冤枉啊。”
“拖下去。”萧恪闭着双目不愿意再看他,只听得他撕心裂肺的喊叫之声,
“陛下既已发落,微臣不便再过问,只是应当如何处置流民呢?”京兆府尹拱手询问,对于燕王失势他一点也不惊讶。
“去查,将燕王吞并的土地都还给百姓,受难百姓发放安置费,费用从燕王府里出。”萧恪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从国库里拨出粮食,先分发给百姓,他们都是我大梁得不百姓,不能饿死街头。”
“微臣领命。”京兆府尹领命离去,只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陛下对燕王的处置有些过轻了,那可都是一条条人命,就如此轻描淡写的揭过了。
“陛下还是不忍心。”萧宥宁眼中有些许失落,“说到底还是燕王不成器。”
“他始终是朕同父异母的弟弟。”萧恪说出此话无波无澜,目光却是深不见底,让人无法揣测他在想些什么,长叹了一口气,又是眉眼弯笑起来,“此时还得劳烦王叔盯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