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老夫人已经年近七旬,人生阅历丰富,知道储觞廉心中对此事已经有了决断,要是之前,储老夫人一定会强烈的反对到底,但是经历了储庄园的事情,让储老夫人不再坚信储府就像表面这样风平浪静,储老夫人隐隐的感觉,储府仍然暗流涌动,储府的账目也确实该找个人好好的查一查了,储老夫人心里也清楚,欧阳萌憷是最好的选择,跟储府的任何人都没有恩怨牵扯,能够做到公平公正,而且从储庄园的事情看,欧阳姑娘也确实有这个实力!只是唯一让储老夫人难以决断的就是欧阳萌憷是一位女子!抛头露面不说,要在一群男子中间周旋,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只是孙儿已经有意让欧阳姑娘来做这件事,自己也不好再坚决反对,毕竟自己只是深宅妇人,而老爷临终又把储府交给的孙儿,相信老爷自有权衡,自己应当尽量的维护支持自己的这个孙儿!
“祖母年迈,且长居深宅,外事你自作决断,祖母恐不能替我廉儿决断!”储老夫人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是孙儿的罪过,烦扰了祖母这么长时间,此事孙儿仔细斟酌之后,在做决断,叨扰祖母费神了,还烦请桃夭、兔橘两位姐姐传祖母早饭!”
储觞廉知道,祖母没有反对,就是同意,自己就可以到蒙府迎欧阳姑娘回府了,储觞廉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伺候祖母用完早饭,又闲话了许久,知道嫡母来了,才起身告辞离开!
储觞廉没有回自己的院子,直接让土豆去备车,而自己径直来到储府的大门口,等待土豆备车,约莫有一顿饭的功夫,土豆才驾着马车过来,车子还没停稳,土豆还没有将放在马车后边的脚凳拿过来,储觞廉已经轻轻一跃上了马车。
土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从五六岁就开始跟着公子,公子总是比同龄人稳重老成,从来都是中规中矩的遵从礼教,不敢越礼半分,今天却在这么多下人的面前,抛下了少爷的威严,跳跃上车,土豆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但是这是真的!
“土豆还不过来赶车,难不成你想让少爷自己赶车吗?”储觞廉见马车迟迟未动,掀开轿帘说道。
土豆慌忙的上车问道:“长公子!我们去哪儿?”
“去蒙府!”储觞廉用难以掩饰的兴奋语气说道。
此时储觞廉的心中充满了希望,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欧阳姑娘接回府,自此之后一定相信欧阳姑娘,不再让欧阳姑娘受一丁点的委屈,即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护的欧阳姑娘周全!
马车飞奔至蒙府,这次储觞廉学聪明了,没有拜见蒙烟寒,而是打点女史,让女史直接给欧阳萌憷传话,这位女史因为粗秉,被派在门房当差,大家见她不通人情,大都不愿理睬与她,今偶遇储觞廉这么一位翩翩公子,肯与自己讲话,也没有多想,直奔欧阳萌憷的院子去了,不一会儿,欧阳萌憷就跟着那位女史出来了!
储觞廉远远的看到欧阳萌憷穿着一件白色的丝质长裙,脚踩一双粉色的短靴,头发长长了许多,不再是黄色的卷发,而是变得乌黑,头顶束着发髻,佩戴者纯金镶着红色宝石的钗环,气色比起几天前,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储觞廉一时之间竟然看傻了!
而欧阳萌憷也早已瞧见了储觞廉,只见储觞廉一身淡紫色长袍,脚蹬一双白色的短靴,长发高束,纶巾飘飘,欧阳萌憷心想,这要是放到我们的那个年代,一定是一位颜值明星!
“储公子再次驾临,为何不到蒙府一叙?”欧阳萌憷微笑着问道。
“本欲拜访蒙府,然又恐多有打扰,故求得这位姐姐代为通传,恳求姑娘移步至此,望姑娘不怪罪觞廉唐突才好!”储觞廉客气的寒暄到。
“储公子多虑了,我这几日感觉身上大安,本想着到储府拜谢,拜谢当日收留之恩,也跟储老夫人致歉,因为萌憷害的储府不宁!”
“欧阳姑娘此话不妥,原是姑娘替储府除恶,储府上下无不感激,何来致歉之说,欧阳姑娘万不可如此,觞廉感激涕零!”
两人来回的寒暄,就连土豆都听不下去了,开口说道:“长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天色已晚,还请长公子明言,不可过分的叨扰欧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