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公公这一嗓子,众人的视线自然是落在了皇帝的面上。
因为无论是谁,心里都明白,随着徐香凝的出现,就意味着正题要来了。
皇帝察觉到了众人的心思,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笑着说道:“说起来是尊卑有别,但是这一屋子的人都有着引姻亲的关系。算起来,诸位都是朕的亲人啊。”
什么意思?
一般皇帝的自称都是孤家寡人,什么时候跟旁人谈论过亲戚关系?
李公公进来的时候,坐在那里的四个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生怕做出了什么不该有的行为。现在听到皇帝这么说,又纷纷起身,口中念念有词。
“圣上折煞了。”
“圣上折煞老臣了。”
皇帝看着他们几人谦恭的模样,笑了笑,继续说道:“诸位何处此言?朕与你们,难道算不得亲属关系吗?”
眼看旁人还要推辞,容凛反其道行之的说道:“圣上所言甚是!圣上乃是臣弟兄长,与臣血脉相连。有圣上这样的兄长,臣弟与有荣焉。”
“哈哈哈,说得好!”皇帝大笑出声,只是当他的笑容终止的时候,响起的声音未免有些阴恻恻了,“镇安候,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虽然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但是镇安候明显感受到了皇帝的不满。
他立即跪倒在地,头紧紧的贴着地面:“皇上,老臣能侍奉君上如此英明的遵嘱,很是荣幸。”
“可是朕有你这样的臣子却不觉得荣幸!”
一句话让镇安候说不出话,他趴在那里全身都开始发抖,显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皇帝却没有就此放过他,继续说道:“你养女不教,让她在宫中数次惹怒太后,太后仁慈只是罚她禁足学规矩。偏偏她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现在竟然敢绑架景王妃,你还敢到朕的面前求情?”
一番话显示出了皇帝对徐香凝的不满。
事实上,纵然徐香凝再跋扈也不敢在皇帝和太后面前任性。所以不论是太后还是皇帝,将她拎出来的时候都是对镇安候府的一种敲打,表达对镇安候的不满。
在官场多年的镇安候怎么会不理解这里面的含义?
他纵然吓得浑身发抖,却依然是颤着嗓音说道:“皇上,老臣知道自己年迈昏聩,没有教好女儿。可是念在她自小没有母亲教养,求皇上扰了她这次吧。”
旁边的老王妃也落了眼泪,跟着求情:“是啊,皇上,这丫头自小失去母亲,侯爷自然是偏宠了一点。但是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人啊。”
皇帝轮番看了他们一番,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视线落在了容凛身上,“你认为呢?”
“回禀圣上,臣固然认为郡主身世可怜,可是这也不是她肆意伤害别人的理由。她连臣的妻子都敢绑架,平日里不知道对待旁人又如何。”
容凛似乎并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内里却隐藏的很深。
容凛在大周朝绝对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这样的情况下,徐香凝都敢绑架他的妻子,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
现在绑架的是景王妃,下一次就指不定是皇后了!
皇帝向来是个多疑的人,听到这样的说辞,内心自然有了不少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