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笑,救命之恩,雪中送炭之情。 刚缓慢移出医馆,迎面撞上一人。 那人惊喜的喊了句“江云将军,寻你好久了”。 哦,是李辉,朝里的人,来寻定是有大事。他再次看了眼手中荷包,塞进怀里。“走吧。” 那人此时才发现淡淡的血腥味,是从将军身上传来,而且将军说话明显中气不足,面色苍白得紧。那人一皱眉头“将军,何人伤你?” “上面准我休沐,游玩途中,遇上几个匪徒。” 那人急了,“既然敢打将军的劫?如此,我去喊人剿了他们。” “不用了,都被我杀了,今天下安定,这几人竟然还聚一起危害一方百姓,留之何用?”这时白嫩的公子才有了几分征战沙场的血气。 至此,那人便不再提及,将军向来要强,此番只身一人端了匪窝,相比受了重伤。 此番朝中之事,倒有些,难以开口,于是停在原地,反复。挣扎,欲言又止 拖着病弱的身躯,后面健壮的李辉却还未跟上来,一回头,就看见他一脸挣扎的神情,看来真的是大事啊!会丢掉小命吗?可他还想留着命,去报答她的恩情啊。问问吧。 “还没问,寻我何事?”他微笑着甚至放松的语气,试图让李云放心的说出来。 李云也不再犹豫“将军,边关那边偶有鬼祟之人来回奔走,行事诡谲,意图不清,圣上不放心,希望您能提早回去镇守边关。” “那便去吧。” 两人奔赴边关。 如若我在场,定然会讶异,看吧,人不可貌相,一介白嫩书生,他自己不说,谁人知道他是个将军。其实也有迹可循,能从这么多歹人围攻下活下来,谁有这本事? 我欢快与商队的人们一起庆祝着,带来回坞的货物卖完了,竟还赚了不少,只是在回坞浪费了不少时间,眼见着城中树叶发黄,日头也没了当初炙热,就连蝉鸣也消失了,城中百姓换新衣啊。 今年怕是接不到什么大生意了,我与大家商量,不如就做些粮食生意,北边干旱,今年收成不佳,我们赚一些,也算是救一些人。 商队的人倒是同意,他们一向信我。 笪武端着酒杯,朝我举杯“姑娘,那我们还是自卖吗?会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我坐在桌前,端杯回举,“是会耽误些时间,现下一是半会儿找不到生意伙伴,二是再有几月就年关了。到时可以随时脱身回去。卖不完的便带回来。” 月明星稀,喝得多些,我有些醉了,竟然看到那轮圆月,一人朝我招手,我晃晃头,仔细看看,啊,那人身形分明就是那个大夫啊,我笑啊笑,半眯着眼,蹦跶着身子,伸出一只手,朝月喊道“李大夫,你怎么跑到月亮上去了,拉我一把,我也想看看月亮上面是何模样?” 笪武将我扶住,“姑娘,醉了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姑娘身边也没个女子照顾,着实不便。”众人纷纷道, “姑娘身边黎娘着实可惜了。” “那黎娘,心思不正,哪能留在姑娘身边。” 他们纷纷议论,我耳边,只听见黎娘二字,我醉酒,恍恍惚惚,沉沦皎月,黎娘啊,哦,我救的那个丫头。再也不救了。之后之事一片空白。两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一是遇见镇上李大夫。二是十四那年救了个姑娘。 我迷糊醒在马车上,沉睡何用,仍觉昏沉。 许久许久,车轱辘滚过地面,风动帘布呼啸声,我彻底醒了。揉揉额头。 挑开车窗帘布,一抹抹黄绿之色闪过,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下疑惑,大喊“笪武?笪武?”喊了几声, 商队放慢了速度, 骑马的笪武从马车后并过来,一脸疑惑,“姑娘?何事?” 我几分诧异道“这就动身了?” 笪武还是疑惑“昨夜不是姑娘,你说要在年关之前再多赚一笔吗,还吵着说要即刻连夜动身,一刻不停。我们好歹还等到了今晨才动身呢。拉不住姑娘你。” 说道最后竟有几分委屈。还有没说的呢,昨夜姑娘还指着月亮骂,你不拉我去看看?不拉算了,反正我这一辈子估计也做不到你那份上,自然也不配。然后就说要连夜启程挣钱。那模样与平日里的姑娘全然不同。可是把大家伙吓一跳,可不得哄着。 可是,说到底姑娘该不愿意知道自己醉酒之态。 我还真是商人本色啊,无利不起早,昨日竟然做了这样的事。一点记忆都没了。颇,咳,有点丢脸。 “嗯。”放下车帘,商队瞬间明白了默许,加快了鞭策,向远方奔去。 我们在回坞南去,购粮,加上自己在那边也种了些田地,倒是有不少,我这个商队带在身边的也就300余人,车马倒是足,我自然懂得要量力而行。200余石粮,陆运不会太吃力,也可小赚一笔。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商队备好粮准备出发,穿过街巷,却听见只言片语,我坐在马车上“听说了吗?” “边关打仗了!!” 一人略显慌乱问,“那,会打到我们这,这边来吗?” “边关若是守不住,打到我们这,早晚的事啊!” 那人跟显慌乱,“那,这,可如何是好。” “慌什么,边关不一定守不住,就算守不住,打到这里来,还得好些年岁呢。” “哦。” 商队,慢慢穿过街巷,入耳皆边关,会慢慢缺粮,无人敢送,之类的闲谈与担忧,车队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我坐在马车里,挣扎。挣扎。去,不去? 还是撩了车帘,叫停了商队,大声的问他们,“你们,是不是,也不想去北方了。” 没有想到,他们却是一脸委屈,“姑娘误会了。” “只是觉得这些粮可能不够。而且,边关不是在最北方吗?我们要不要去最北方。” 我,真没想到,他们会有如此想法,毕竟战乱之时,能躲一时安然无虞都很赚了。 “你们决定了?”我还是问了,我怕他们后悔。 笪武确是严肃“守住边关,才有家中妻儿的安稳,我们虽然一介草民,但这些道理还是懂的。” “可,万一我不想去,我不想去,你们也要去吗?”不知怎么的,我脱口而出。 最后竟是我生了退却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