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样的狂喊声,第二组跳上了狭路。于此同时从箭塔发出了激烈的齐射。那是十分准确的阻击,冲上去的第二组一下子便损失了一半的队员,剩下的人也都滚爬着退了下来。……正是在此时第三组赶到了这里。
“停下停下,这样急着也无用。”植村七兵卫制止大家说,“有那火在,我们的身影就全暴露了,再怎么冲也只会被阻击射杀,得先把那火灭了,或者只能等那火燃灭。”
“可是,就这么等着可就天亮了。”
“可就算想灭火,那么多的火把……”
正在这么讨论中,从第三组中有一人飞奔而出,是印东弥次郎。他低握【长】枪,弯下腰,像飞镖似地冲进了狭路。
“这是那个印东……”,“蠢货,想做什么”大家都目瞪口呆。……弥次郎冲上去,敌人箭塔上的火铳向他开火,二十米,四十米,在那弹雨中弯着身子,极快的速度,弥次郎冲了过去。但是,当跑到离城墙还剩四十几米距离时,他就像被推倒似的向前跌倒,哒哒哒他猛地翻滚颠倒。“打着了。”看着他的人,不由地叫喊出来。……倒在狭路中央的弥次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一下,但马上又啪嗒一下倒在了地上。然后就那样不再动弹。
“愚蠢的家伙”植村七兵卫口中吐出这么一句。就像回答他的话,箭塔上“哇啊”响起了欢呼声。不过没多久,第三组中突然有人发出奇怪的话声。
“等一下,快看。”
“……怎么了?”大家都看向了他手指的方向。
“那尸体在动。”
“什么,尸体怎么了?”
“看那印东的尸体,比刚才所在的地方前进了不少啊。”
大家都睁大了眼睛。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弥次郎身上,……在动,不是能明显看得出来,但弥次郎的尸体扑到在地上,只是一点点,慢慢地在向城墙爬去。
“噢哦,印东还活着。”大家惊得倒吸了一口气。
是的,弥次郎还活着,他根本就没被射中,敌人的枪弹都集中在从城墙过来二十米后靠向这边的这一部分,只要突破这部分就能躲过敌人的弹雨。他只是想在这段距离骗过敌人的眼睛。------这是镰仓八幡宫的护身符。加代的声音,清晰地回响在耳边。------只要将这护身符贴身带上,绝不会被子弹打伤。请千万别忘了。他将护身符贴身佩戴在身上。并不是想受到不会被子弹打伤的神仙保佑,只是不想和这加代的真心分开而已。他准备将箭塔正面的射击口堵上,只要将那里堵上,就算死了也在所不惜。但是在堵上射击口之前可不能被子弹打中。“八幡神保佑”第一次弥次郎祈求神仙保佑,一边祈求,一边一点一点地向前爬去。十米,二十米,克服难以描述的困难终于突破了目标的距离,当他确定“突破了”马上“啪”地跳起,如同脱兔奔向城墙。……从射击口飞射而出的子弹张开一张弹幕向他袭来,但他已经靠上了城墙,像猴子般开始攀爬上墙,这时往狭路上“不能错过此机”敢死队的人也冲了上来,于是守城兵的射击集中到了那边,弥次郎忘我攀登,终于一只手抓住了箭塔正面的射击口。
“啊,敌人”随着一声叫喊,从射击口中有一名暴徒探出身来。弥次郎另一只手拔出长刀,尽全力刺入了那个男人的胸膛。然后抓住对方的胸襟将自己的身子提升到了射击口。“砰砰!”火铳的枪口在眼前爆发出火花。弥次郎在胸口感受到强烈的撞击,但他没有屈服,他抱住刺死敌人的身子,和自己的身躯一起完全堵住了射击口。
“成功了,我堵上了正面射击口。”
这是他最后的记忆。“砰砰砰!”听见刺耳的枪声,再次感到胸口被狠狠击打的感觉,弥次郎的意识渐渐离他远去。喜欢山本周五郎中短篇小说集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山本周五郎中短篇小说集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