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打算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把短刀拿来，”
“我不愿意。”平五打断父亲的话说，“既然叔父说过了那您应该已经知道，那是我找到我买下的东西，哪怕是父亲大人的要求，我也绝对不会放手，我拒绝。”
“这是你说的，好小子，还说绝对，”
“您无需再重复，我是说过了。”平五挑战的态度说道，“来吧，让我听听，您的打算是什么意思。”
“逐出家门。”玄蕃说，“就现在我将你逐出家门了。”
“请您告诉我理由。”
这时母亲“平五”说着进来房间。而玄蕃为此怒火更甚，好像更被浇上了油，不许插嘴，他尽力狂喊。
“你要理由那就说给你听。你坏了小出家的名声，给一族人的脸面抹了黑，我知道所有一切，你所做过的事所有一切都知道，我不是聋子瞎子。”
“我做了什么？”
“平五”母亲说。
“你闭嘴。”玄蕃十分激动地命令妻子，再对平五支支吾吾地说，“你从极小的时候起，馒头点心，将下午三点给你的点心和馒头卖了钱，然后是旧内衣，足袋等等，生在七千两百石旗本的家，还只是个不到十岁的臭小子呢，没冤枉你吧。”
“啊啊，夫君，”母亲喘不过气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是你的错，”玄蕃对妻子说，“因为是老小宠溺他娇生惯养才成了这样的人，什么怎么可能，那之后还有学古董商的样，说起这种事都要脏了人的口，就不多说了，这小子克扣废品回收商的利益，在做古董商的事，那时被你发现拿去的五两多钱，也是做这种肮脏的行当赚来的东西。”
“啊啊，平五。”母亲嘴里发出了哭声。
“这次的短刀也是同样的事，”玄蕃颤抖的声音继续说，“听主殿说，你只用了微不足道的小钱买了一把赝品，说是想要嘲弄我们所有人，------我再也忍不了了，这种东西不是我的儿子，让这种人留在小出家那只能坏了小出家的名声，坏了一族所有人的名声，现在你马上给我滚出去，逐出家门。”
“我明白了。”平五说，他也已经脸色苍白，但言语，态度都十分坚定沉着，“既然要逐出家门那我这就走，不，母亲您什么也别说，走之前我得说一句话。”
“什么，你有话要说？”
“只是一句话，要是您不怕听我说，那就听听吧。”平五说，“我是做了父亲大人所说的事，从馒头到古董商的事，大致都是事实，但是为什么我做了这样的事，可曾想过一次吗？”
“不就是你没有武士的自尊，没有一个武士之魂的结果嘛。”
“就这些吗？”
“你就只是个平民根性，古董商更适合你吧。”玄蕃说，“到了如今你可以找出各种理由来，但是你听好了，你做得若是光明正大的事，那就绝对无需再作分辨了。”
平五脸上露出啊的表情。就像被打了一巴掌，露出啊的表情张着口，然后他咽下了口水。
“明白了。”平五点头，“我明白了，那就说另一件事吧，刚才父亲大人责骂母亲，因为是老小宠溺他娇生惯养，------这是自从我拥有记忆以来，，被所有人从未有过间断，被这么说的话，照敬二郎兄长所说，老小是个愚蠢的糊涂蛋再加上因为娇生惯养更糟糕了，开什么玩笑，胡说八道，我生来至今从不曾有过一次被宠溺的感觉，就算母亲也是的，”他朝向母亲说，“想来您已经忘了吧，当我想要求您什么时，还没说出口，您的‘不行’就已经过来了，才刚说，母亲大人我，您什么也没听‘不行’就会过来，母亲您可能忘了但我记得很清楚，兄长，姐姐可以自由求这求那，要求的事也大多能被允许，但只有我被禁止一切，只一句‘不行’就全部结束了。”
“我，想让你，”母亲用衣袖掩住眼睛，哽咽说，“想着你是老小，宠坏了可就不好了。”
“祖父和祖母也是同样。”平五继续说，“祖父说祖母太宠我，祖母说祖父宠我，就是这样，所有人都说我被宠溺，但没有一个人宠过我，有过一次宠过我的事吗？母亲，您可有过一次这样的记忆吗？”
“我只是想，”母亲又说，“只是想将你好好养大。”
“是的，是这样的。”平五再次点头，“我没有责怪母亲的意思，我是老小或许是个愚蠢的糊涂蛋，但绝未被娇生惯养，只要将这一点弄清楚就是了，那么告辞了。”喜欢山本周五郎中短篇小说集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山本周五郎中短篇小说集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