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引忠尧的女子正是倚翠阁的掌事蕊娘,门口尚有三个年纪相仿的女子乐婉、英奴、聂鸾鸾,个个罗襦宝带,脂泽粉黛,靓妆刻饰,长眉联娟,正搔首弄姿,笑意盈盈地朝自己这边望来。
乐婉梳着流苏髻,浅文殊眉,施浅朱微红之薄妆,别着一支琉璃簪;
英奴绀绾双蟠髻,扎以彩缯,上加花钿珠饰,柳叶眉,飞霞妆,薄薄施朱,以粉罩之,桃花脸白里透红,脑后发髻上插着一根掩根横簪,自有豪逸之态;
聂鸾鸾则盘着朝天高髻,头发堆至头顶,梳成两圆柱,微倾向前,用金勒束缚,再缀以花钿,插四枚角篦于四边,又有鎏金镂花银钗三支,插于发髻上,着檀晕妆,广眉成半额。
蕊娘朱唇未动,先闻口脂香。她拉住忠尧,眉飞色舞地说道:“公子,我们倚翠阁可是远近闻名哟!放眼整个扬州城,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阁内伶女慧黠而知文墨,可按物题咏,应命辄成,谓之‘合生’,若滑稽含玩讽者,则谓‘乔合生’。
花魁莹姐,发明了近百种眉形以求日新月异,文人用墨下笔生花,娇娥用墨描眉、情志高雅,画眉百日不重复,还可用延硅墨等烟墨描眉,自是妙不可言。
更有甚者,何事博陵崔四十,金陵腿上逞欧书!酒兴所至,挥毫泼墨于温润玉香之衣身,激情恣意挥洒,吟诗作赋,不亦快哉!”
忠尧闻言窘地满脸通红,急得连连摆手,推辞道:“不不不,谢谢诸位姑娘美意,我、我不能进去……”一面说着,一面试图从蕊娘手中挣脱开来。
不料,门口所立另外三名女子见状,竟笑嘻嘻地一拥而上。
乐婉拽着忠尧另一只胳膊,盈盈笑道:“能进、能进!是男子都能进!更何况公子这般俊俏模样,人人见了都喜欢!风日迟迟拂轻柔,花径暗香流。须知此去应难遇,直待醉方休!赢得青楼薄幸名,十年一觉扬州梦!”
英奴和聂鸾鸾簇拥着忠尧走向倚翠阁大门,也你一言,我一语。
英奴说道:“哎哟,公子还在等什么,快进去瞧瞧吧!绿树闻歌鸟,青楼见舞人。香囊暗解,罗带轻分,白衣卿相醉红尘!”
聂鸾鸾趁势也说道:“便翡翠屏开,芙蓉帐掩,与把香罗偷解……”
“哎、哎,你们别推我呀!你们快放开我,不要推、不要推!欲将幽恨寄青楼,争奈无情江水,不西流!”忠尧大声叫着,努力挣扎,“我知道贵宝号名满江南,怎奈我今日有急事在身,改日再来!改日再来!你们、你们再不松手,我、我可要动粗了啊!”
英奴一听乐不可支地说道:“哎呀,公子,山中无所有,岭上白云多,白云最喜欢动粗了,白云好怕啊!”
忠尧急地大叫:“我、我大哥内急借厕走丢了,我还在寻他!千真万确,千真万确!他、他估计眼下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在四处寻我呢!不如,你们且松了手,让我先回去,待我二人会面后再一同前来,如何?”
“啊?来都来了,还要回去?”蕊娘闻言不禁哈哈大笑道,“不用回去啦,你口中说的那位早就来啦!”
“呃?!”忠尧一脸懵逼,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四个女人簇拥着忠尧进了倚翠阁,忠尧焦急地问道:“那你先告诉我他在哪儿,或者你先带我去找他!”
蕊娘笑得花枝乱颤:“他啊,借厕借到人家樊娘子闺阁中去了,估计现下正忙着呢,你只要乖乖听话,待会儿我就带你去找你大哥,呵呵呵呵。”
忠尧被推着不由自主往前走。
“哎哎哎,不要推,不要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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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