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骑兵意识到前方受阻,急忙拨转马头,从斜刺里冲了出去,哪知遇到了同样的结果,又是一批人仰马翻。
“怎么回事?”秋田秀被骑兵阻挡视线,看不到前面发生的事情,但是正在飚速的骑兵突然减慢速度,而且一阵阵马澌人嚎传来,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
一名家将急忙骑马冲出,前去探查结果,很快就拍马而回,却听见身后又传来一阵阵哀嚎。那声音比之前还惨。
另一名骑兵见状,不待那名家将说话,立刻打马冲出,去看究竟。
回来的家将连忙将自己看到的禀报给秋田秀,然后展开手掌,露出掌心的铁蒺藜。
“八嘎!”秋田秀一看铁疾藜,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夺过来狠狠扔在地上,气的大骂。
“那刚才又是怎么回事?”
家将见问,也是一头雾水,紧接着就被秋天秀一马鞭抽在湿漉漉的脸上,疼得冷汗直冒,他拨转马头正要再去前面,就看到之前冲出去的骑兵狂奔而回。
“投枪!敌人使用了投枪!”
在出羽国骑兵一批批人仰马翻中,小仓军停止了后退。
前一排士兵将铁盾插进泥土中,身后的两排长枪手将手中的长枪缓缓压下,呈斜角直刺前方。
四千杆锋利的长枪,交织成一片密集而狰狞的死亡之林,静悄悄地等待着骑兵自己往上撞。
一直立于军阵中的三千多名无事可做的弓箭手,纷纷后退七八步远,从身后抽出一支一米多长的短枪。
在一声竹哨的催促下,弓箭手们一起向前助跑,五六步之后,向前方空中掷出手中短枪。
“呜呜呜__!”
连绵不绝的声响,从骑兵前方响起,三千余支锋利的投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模糊而又诡异的曲线,交错成一片幽冷地矛阵,穿过疯狂的雨丝,飞临到联军骑兵地头顶,挟带着死亡的冰冷,猛地扎落下来!
一名出羽国骑兵,听见前方有异响发出,急忙聚集了精神,随后便看到一道黑影刺穿雨幕向自己而来,慌忙挥出一刀斜斩。
只听“当”的一声清越地金铁交鸣声中,太刀刀锋扫中那支投枪的枪头,那名骑兵身形剧烈的摇了几下,巨大的震力,差点让他从马背上栽落下来。
那根投枪枪头,被太刀劈了一记,方向骤然一转,斜斜掠过那名骑兵的身侧,一头扎进了紧随他身后的一名同伴的肩膀,锋利的矛刃轻易撕裂了那名骑兵的肩胛骨,一尺长枪头从他单薄的具足后透体穿出。
“啊——!”
那名骑兵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从马背上栽落下来。
斩断枪头的那名骑兵想要伸手去抓同伴,就感觉身体被东西猛地撞击了一下,低头看去,只见一根长棍样的东西透体而过,随即巨疼潮水般涌来,他身体摇晃了一下,眼前一黑,一头栽下马去。
“噗噗噗__|”“啊啊啊——I”无数杆投枪穿透骨肉的声音以及惨叫声,和雨水的哗哗声交织成一片。
三千杆凌空扎落的投枪,给骑兵造成了惨烈的伤害。
瞬息之间,五百人的骑兵队只有数十个逃回本阵。
地面插满了投枪,它们或是插在人马的尸体上,或是插在泥水中,密密匝匝,令人头皮发麻。
“笃笃—呲__!”
暴雨中,秋田秀让家将吹响灌了雨水的号角,收兵后撤。
联军胆气已丧,不敢再战,足轻们听到退军的号角,个个惶然失措,跟着秋天秀向北撤去。
任长风没有下令追击,只是让所有士兵打扫战场,给没有断气的敌人补刀,收拢无主的战马,捡拾箭矢、铁疾藜和敌人的太刀。
此战,秋田秀损失足轻一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