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时脚步轻快地带人回到栗浓他们在的主院,一帮萧家人又在抱怨‘怎么他们兄弟俩说点事要磨蹭这么久?真晒死个人了’。
惊时没理,一伸脖子就往廊下看去,只见他家主人果然离栗浓近了一些,现在就抱剑坐在栗浓对面。
婢女开始为栗浓擦洗伤口,栗□□神飘忽,神色恬淡,仍然乖乖地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这婢女明显做不惯这等事,又被黑袍的气场震慑着,手一直在打颤,笨拙又不知轻重,看得惊时都一阵皱眉。
黑袍的皂纱乌沉沉的,他的表情一点都透不出来,可又开始用指甲敲击剑鞘,显得格外烦躁。
婢女简直快哭出来了,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拔剑宰了自己。
“诶!”
栗浓抬起头,疑惑地看向黑衣人,眼睛在说:‘是在叫我吗?’
黑衣人点了一点头。
惊时瞪大了眼睛,表情像是活见了鬼,这祖宗今天反常得简直吓人。
栗浓仍在不解地看着黑衣人,只见黑衣人慢慢抬起手来,缓缓张开,手心里是一枚桃核,接着,他将桃核一抛,用左手接住,捧到嘴边,象征性地吹了一口气。他在这里故弄玄虚地停顿了片刻,而后才摊开手掌,手掌中空无一物,那桃核竟然凭空消失了!
他似乎轻轻笑了一笑,右手向身后一伸,直接捧了个红红的大桃子出来。
惊时:……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栗浓,了不得,主子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竟然都变上戏法了……说出去这都没人信啊!
惊时紧紧皱眉,严重怀疑看到主子变戏法的自己会被灭口。
黑衣人手臂一展,把桃子送到栗浓手上。他玄衣上还有卷草暗纹,在日头下静静流光。
栗浓眼睛一眨不眨,人有点呆滞,说话也直愣愣地,她毫不留情地揭穿把戏:“你的桃核根本没在左手中,一直藏在右手里,趁着往身后取桃子的时候偷偷丢掉了,是不是?”
黑衣人:“……”
惊时:“哈……”惊时拼命地把笑声吞了下去,憋的胸口发疼。不能笑不能笑,笑了一定会被灭口的。
但是真的好好笑啊,他居然也会吃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栗浓握着桃子,还是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拿了桃子在手里把玩。黑袍人被下了面子,明显不高兴,整个人往柱子上一靠,不动不语。
栗浓滚了滚手里的桃子,忽然看见桃子上有一点血痕,她点了点自己沾了血而黏糊糊的手指,以为是自己手上的血染到了桃子上,向黑衣人致歉道:“对不起,弄脏了你的桃子。”
黑袍身子僵了片刻,仍旧没有说话。
惊时再笑不出来。他靠到黑袍身边去,俯下身小声道:“您的伤口也还没有料理,不能就这么耗着。属下让他们收拾出一间干净屋子,您先去……”
黑袍人没有吭声,不吭声就是不同意。
惊时只道:“您放心,娘子这边不会有事的。倒是您的身体要紧。”
他仍旧不说话,低头玩手指的样子倒和栗浓有点像。
惊时好话说尽,又再一次感受到了劝无可劝的绝望。
萧培一声绝望的哀号,打破了僵局。
阿栋第一个冲向灵堂,栗浓猛地站起来,向灵堂跑了几步,却又钉在原地不再上前,里面是什么情况她大概也猜得出来……萧绘生不让她过去,她最好还是不去。
透过阿栋打开的一道缝,能看到萧培伏在其父尸身大哭,满目通红。
他的泣音绵绵穿出来,萧绘生跪在灵前,一动不动。
萧家的一场大戏落幕。结局是兄弟相杀,你死我活,如萧侑所愿。
栗浓杵在那里,直直地看着萧绘生的背影,他的背挺的僵直,栗浓无法想象他的心情,却已经离奇地感同身受。
她终于决定不听萧绘生的话,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
黑衣人随着栗浓站起来,栗浓一停,他也停下,终于有点落寞地收回了视线。惊时趁热打铁:“看来尘埃落定,您的病本来就没有好透,连日奔波,又受了伤,不能再耽搁。”
黑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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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黑衣人是谁应该不难猜吧……喜欢狗男主永远不和我同一战线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狗男主永远不和我同一战线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