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怪他。”沈玉卿道:“他也是担心你。”
“我没什么事。”秦砚冷漠地说了一句,作势便要关门,却被沈玉卿拦住。
“你们都下去。”沈玉卿道。
管家和那些侍卫们看了秦砚一眼,见秦砚没有出声,才恭敬地退了下去。
只剩下他们二人,秦砚松了手,走进屋内,沈玉卿也跟了进去。
“阿砚,你告诉我,是不是你身上的毒发作了?”
秦砚别过脸去,声音中克制着一丝颤抖,“没有的事。”
“阿砚!”沈玉卿碰到他的手的时候,才发现他浑身冷得厉害。
许是疼痛过度,秦砚根本挣脱不开,只能任由把他强硬地把自己的手拽了出来。
上面遍布触目惊心的青紫咬痕,有的甚至还出血了,一道一道的,狰狞可怖。
沈玉卿顿时失语,眼里裹着浓烈的震惊与忧心。
“怎么会这样?”
“我说了没事!”
秦砚加重了语气,他这么要强的人,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别人面前?
“阿砚!”沈玉卿也恼了,“到现在你还要瞒着我吗?”
秦砚抿唇不语,微微发颤的手,足以表明他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我马上传太医!”
“不必了。”秦砚的手撑在桌子上,神色隐忍着痛苦,“我已经找过了,此毒无医,唯有等死。”
沈玉卿瞳孔骤缩,“不,不会的!”
想到了什么,沈玉卿欣喜道:“你还记得阿酒身边的那位沈神医吗?说不定他有办法救你!我这就去找她!”
“不许去!”秦砚厉声道,双眸猩红,“我不许你去找她!”
“阿砚!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
秦砚别过脸去,语气冷硬,“反正,不许去找她!”
秦砚何等骄傲之人,又怎么会向昔日的仇人低头?又怎么会让姜酒看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
无论沈玉卿怎么算,秦砚都不肯点头,他也只好就这么陪着他,看着他挣扎难耐,哪怕极力克制也掩不住的痛苦呻吟,沈玉卿感到了束手无策的无力。
一夜焰火,于天明时分初停。新春的雪似乎更加盛大,满城尽是一片茫茫。
新年初,难得不必早朝,姜酒拉着容肆睡到了中午,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才被林月娘叫起来了。
“殿下胡闹,世子也跟着胡闹!早饭都没吃,这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受得了?”
姜酒听着她的唠叨,回头冲容肆使了个眼色。
容肆轻咳一声,道:“林姨,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准时叫她起来。”
两人嘻嘻闹闹地用了午饭,正打算出去散散步,子桑却来报,沈玉卿有事求见。
“他来找我做什么?”
容肆捏了捏她的手,淡定道:“把人请到正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