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叶雪烛说,自己已经答应顾寒时,又说做人要言而有信,楚宥只能答应让叶雪烛去。
可他却不放心叶雪烛一个人去,一定要叶雪烛带上裴放。
叶雪烛道,顾神医是借恒泰兴的地方义诊,寒宵城中无人敢在恒泰兴的地界上闹事。
楚宥却坚持让裴放随叶雪烛同行,为防万一,还要再另外多带两个小侍卫。
叶雪烛拧不过,只好应下。
这厢,叶雪烛刚陪楚宥用过早膳,顾寒时就到了。
待盯着叶雪烛将今日份的汤药喝完,一行便动身去了恒泰兴。
一行到时,恒泰兴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除去前来求诊的病人,也有赶来凑热闹的人。
其中,多半是尚未出阁的妙龄少女。
顾寒时顾神医,不仅医术精湛,前途无量,相貌还俊美非凡,最重要的是尚未娶妻成家。
这便引得不少尚未定亲的姑娘,春心萌动,起了嫁心。
因此,每到顾寒时坐堂义诊的日子,姑娘们总会精心打扮一番,再早早赶来,只为多看顾神医几眼,也盼顾神医能多看自己一眼,没准儿就能一见倾心了。
顾寒时甫一出现在恒泰兴门前,便引起了一阵骚动。
骚动的中心自然就是那些倾慕顾寒时的少女们。
西北边地,民风开放,姑娘们不似中原与江南一代的姑娘娇怯腼腆。
见顾寒时来了,姑娘们不但没有羞羞怯怯的躲开,反而争相与顾寒时打招呼,甚至有姑娘直接朝顾寒时抛扔手帕,公然表达爱慕之意。
而顾寒时只是礼貌地向姑娘们微微一颔首,便加快脚步进了恒泰兴。
在稍事休整后,顾寒时便开始了今日的义诊,叶雪烛则负责在后方抓药。
义诊所用到的所有药材,都是由恒泰兴购入,每副药只收取成本价。
若遇上实在困难的病患,便分文不取,很是仁义。
恒泰兴有几个懂得辨药的伙计,有他们在一旁帮忙,叶雪烛也能轻松些。
裴放虽是个武夫,但做起细致活来也不在话下。
他虽不懂得辨药,称起药来却十分麻利,堪比老手。
为保证抓出去的每副药都毫无差错,每抓好一副药,叶雪烛都要亲自过目,确认无误后再亲手交到病人手中。
前来求诊的病人接过药,几乎都会向叶雪烛诚恳道谢,叶雪烛却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替大伙儿看诊的是寒时,最辛苦的也是寒时,她只是在一旁帮些小忙而已,比起寒时做的,她做的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
能被众人和颜悦色的对待,叶雪烛心中甚慰。
但也不是所有前来求诊拿药的病人,待她都亲切和气。
也有对她横眉冷眼,甚至拿话来刺她的人。
叶雪烛却不恼,更不回嘴,只管心平气和的做她该做的事。
一旁,裴放与一同跟来的两个小侍卫,却见不得叶雪烛受这种委屈,见一来取药的老爷子,骂叶雪烛骂的实在难听,裴放实在忍不住站出来,要为叶雪烛说几句公道话,却被叶雪烛拦了回去。
恒泰兴的掌柜老贺也看不下去,便走上前来,义正言辞地质问那老爷子,“当年蛮贼屠城那日,明烛儿背着弓箭,单枪匹马的从蛮贼刀下救下了多少人?为了阻止那场屠杀,救更多的人,她险些丧命于自己亲生父亲的刀下。老人家你不疼惜她感激她也就罢了,还这般疾言厉色的责备她,真是好不讲理!”
老贺并未刻意压低音量说话,因此,引得不少正在候诊的病人围观。
顾寒时自然也被惊动了。
听了老贺的话,断定叶雪烛定是被谁为难了,顾寒时的脸色瞬间冷下来,正要起身过去,叶雪烛却忙朝顾寒时打眼色,示意他不要过来。
顾寒时犹豫片刻,没有立即上前,却也没坐下。
他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叶雪烛,一旦情况不对,便会立即赶去叶雪烛身边。
那被老贺当众数落的老者,觉得脸上无光,心中羞恼不已,于是梗着脖子,大声与老贺争辩说:“父债女偿,天经地义,今日莫说我骂她几句,就算我打她几下,甚至要她的命,也是应当的!”
老贺怒极反笑,“无知老儿,简直目无王法!”
老者气急,“你说谁是无知老儿!”
老贺无奈摇头,问:“若你儿杀了人,却要你这做爹的与你儿一同为那死者偿命,你可觉得公平?”
老者闻言,气得跳脚,怒道:“我儿最是正值憨厚,怎么会无故杀人!”
话说到这儿,那老者不禁面露哀戚之色,“若我儿还活着,必定是这寒宵城中最好的木匠。”
蓦地,他突然抬手指向一旁的叶雪烛,“是你父亲,就是你父亲那个畜生害了我儿,害我了全家,害我全家八口,全都惨死在蛮贼的刀下!”喜欢庆余欢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庆余欢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