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彭武身后乃是慕容家五百名神弓精骑队,也紧随其后催马冲杀了进来。

这精骑队骑的皆是行得千里路纤尘不沾身的宝马良驹,马蹄上还绑有锋利的刀刃,战士们个个铁甲夹身,泛着冷光,秋水长刀,杀气腾腾。

真是马快刀急,踏风而行,所到之处皆是鲜血四溅,踩踏无数。

整个队伍组成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将滦军的南营削得是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彭武,更是精神抖擞,勇猛过人,明晃晃大刀于乱军之中,砍劈如雷,挥扫成风,直杀得滦军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二十万滦军的队伍,在胤城之外已经驻扎了近一个月了,士气本来就有些倦怠。再加上这些天没吃上几顿饱饭,此时一见缙军的队伍如此神勇,这心里更是胆怯,一个个是嘴里叫嚷的欢,上前送死的少。

彭武一边挥舞大刀向前冲杀,嘴里还吵吵嚷嚷的怪叫不停,

“嘿嘿嘿,彭老子我三十万大军已到,不把尔等杀得片甲不留我绝不收兵。”

这一通胡喊,还真有作用,这听见的滦军心里皆是一颤,暗道,哎呀我的妈呀,就这样的队伍来了有三十万,那还打什么打,赶紧跑吧。

有一部分滦军是丢盔弃甲,惶恐而逃。

彭武正杀的带劲,忽见前面一支队伍挡住了去路,为首一人金盔金甲,立马横刀,拿手点指,

“嘿——来将通名。”

彭武马到近前,举起三厅板门刀一个华山压顶直劈而下,嘴里一声大喝,

“彭武!你是何人。”

那人摆刀相应,口中回道,

“大将军陀罗海。”“哦?”

彭武一愣,趁着二马交错之际又问了一句,

“陀罗海?你跟那个压粮草的陀罗翰可是亲戚?”

陀罗海一听他提陀罗翰的名字,霎时间怒发冲冠,大喝道,

“那是我的兄长,今日我便要为他报仇。”

“嘿嘿,你小子还真没找错人,你兄弟便是彭老子我宰的,我今日就送你回老家见他!”

话落,彭武哇呀呀一声鬼叫,板门刀反手翻转,刀头划出一道白光,朝着陀罗海的腋下横扫而来。

陀罗海忙带马闪开,一刀向着彭武砍来,彭武不慌不忙抬刀抵挡。

二人你来我往杀了不到四五个个回合,陀罗海就感觉自己的刀法不敌彭武,这彭武不但是刀法纯熟,且臂力过人。

两个人兵器相碰,“叮嘡”一响,陀罗海就觉得自己的膀臂直发麻。

陀罗海这一示弱,身后一人颤动手里的浑铁枪,催马就冲了上来,

“看枪——”

一枪朝着彭武扎了过来,彭武摆刀招架,

“什么人!给老子报个名上来。”

“上将军,翟天虎。”

彭武以一战二,仍是面不改色,气不长出,但心里却暗道,不可在此跟这二人久战,我得赶去前面,接应老洪。

彭武这一边想一边哇哇哇的连吵带嚷,直把这二人叫得是心烦意乱。

忽的彭武右手持刀,刀在二人面前一晃,一道白光逝过,紧接着左手近前一挥,泡袖带风,“嗖”的甩出来一小团黑乎乎的玩意,这二人皆是大惊,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不好——”

陀罗海笃定必是飞抓或者飞镖之类的暗器,忙摆大刀胸前一划。

没想到,这东西顿时散出一股子白烟,灼人眼目,二人直觉的双眼随即火辣辣的烧疼,再顾不上别的,捂着眼睛“哎呦,哎呦”的叫着。

彭武哈哈大笑,

“尔等拿命来——”

大刀在半空中划出了个回旋,刀头带着旋风,斜劈而来。

霎那间,二人皆被劈成两块,死尸坠落马下,鲜血溅得四处都是。

彭武把血染的大刀往背后一收,朝着身后的精骑队一声吆喝,

“弟兄们,给我冲!”

催开战马直朝着敌营北门的方向杀去。

北门

就在营房起火,滦军正急于救火之时,胤城方向,忽然一声信炮响亮,紧接着是杀声大震,

“杀——”

洪霸胯马持抢与蔚迟带着三千名敢死队,奔着敌军北营就杀进来了。

洪霸这三千名敢死队,绝大部分都是当年在“盘龙岗”当山大王的时候,手下的喽啰兵,追随他多年,皆是出生入死,肝胆相照的义气弟兄。

临出发前,洪霸就把话跟这些弟兄们都讲明白了,

“敢死队者,就是视死如归,不意生还,人不畏死,无有所惧,我洪霸带着队伍冲杀在前,大队人马,跟随在后,不退滦军,我洪霸无颜回去宛城见殿下,便用这血肉筑长堤。”

洪霸手端燥金枪一闯进敌营之中,那就真好像一只猛虎下山一样,枪挑马踏,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哀嚎遍地。

一杆金枪如蛟龙搅海,巨蟒翻身,直杀得滦军的兵卒将官是闻声而逃。

蔚迟手中一柄长刀,也是勇猛过人,奋力厮杀,一边杀嘴里一边嚷,

“弟兄们,当年我们盘龙岗杀得了贪官恶霸,如今更能灭得了这滦贼,怕什么?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呗,冲啊——”

其身后的敢死队员,一见洪将军和蔚迟都豁出了性命,我们还怕什么,更是奋勇杀敌,以一挡十。

随后而来的大队人马一见敢死队的所向披靡,不惧生死,立即士气如虹,越杀越勇。

作战往往如此,越不怕死偏偏不死,越想逃生偏偏送命。

洪霸的队伍杀得北营门口是一阵大乱,没等杀到中军大帐,先遇到了滦军大将金世牙,手中一条囚龙棍使足了劲朝着洪霸盖顶而下,洪霸不躲不闪,举枪相迎。

“咣当——”

兵器相碰,金世牙就觉得自己的囚龙棒一颤,两个臂膀“嗖”的一下子,一阵的酸麻。

二马错蹬再一见面,洪霸嘿嘿一笑,举枪学着金世牙刚才的棍法,楼头盖顶的,“呼”一声砸了下来,金世牙心中暗道,

“不好,这人力大无穷,我若是直接挡,必然招架不住。”

想到这,他忙拨马侧身闪过这一招猛击,不曾想洪霸这一枪砸到一半忽然一收力,枪尖横扫,带着疾风朝着金世牙的胸口反手就划过来。

金世牙毕竟是征战多年,眼疾手快,把手中囚龙棒一竖,挡住了这一扫。

眼看着洪霸这匹马擦身而过,金世牙就觉得刚才挡这一下,自己的虎口已然发木,再战下去恐会吃亏,便想着趁洪霸与自己相错之机。

策马败走,岂料洪霸这匹马,也非普通的善类,乃是一匹世间罕有的宝马,名叫风火豹。此马最大的特点,便是步伐灵活如风,善纵跃,善回转。

所谓善回转,就是这马可在行进过程之中,蓦然掉转马头,动作快如风雷。

洪霸催马刚刚擦过金世牙的马身,用手一怠自己这匹风火豹的缰绳,这匹马前蹄抬起,“扑棱”一下子,原地打了个回旋。

洪霸顺势把金枪往前一送,手退握住枪攥,燥金枪如一道流电穿尘而刺。

就听得一声惨叫,枪头直中金世牙的后背,枪尖从前心穿出,汨汨鲜血汹涌而流。

洪霸握紧枪柄,双膀猛然一颤,那金世牙的尸体竟然被他用金枪挑到了半空中,行了十几米,鲜血淋淋的染红了一路的泥土。

然后尸体再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直把周围的滦军吓得手脚瘫软,连滚带爬的四处躲避。

金世牙一死,这北营的兵卒更是六神无主,乱做一团。

因为这时候已经有从南营逃过来的滦军在这里通报了,说南门那边杀进来一队骑兵,马到之处是无人生还。另外营外随后还有三十万缙军将至,这些北营的兵卒一听,心里是彻底的绝望,已然是军心涣散,与缙兵一交战,就像盘散沙一触即溃。

滦军军营,火光冲天,黑烟腾腾。火舌如一只一只猛兽,张着血盆大口“霹雳吧啦”的肆意吞噬着,一股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滦军死的死,逃的逃,逃的慢的便葬身于火海之中,声声嚎叫,撕心裂肺,听得人毛骨悚然。

忽然,前方一阵阵战鼓齐鸣,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队人马挡住了洪霸去路。

从队伍中,闪出一匹银鬃马,马上一名老者,金盔金甲大红战袍,手持一柄风翅流金镗,点指洪霸,怒喝,“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洪霸一看,这老者最起码七十上下,须发雪白,脸上即便是染了血渍和尘灰,仍然是精神矍铄,目光炯然,想必便是滦军主帅——裴松元。

洪霸将手中金枪一横,大吼一声,如龙吟虎啸,振聋发聩,

“我乃是你家洪爷爷,北缙翌王麾下,上将军洪霸。”

人急马快,洪霸朝着裴松元杀了过来,岂料裴松元所在之处,前方乃是硕大的陷马坑。

“噗通”一声,洪霸连人带马一同栽入了坑中,众滦军手持长矛,还有一队弓箭手剑拔弩张,从周围包围了过来。

裴松海朗笑,朝着坑里的洪霸喝道,

“尔等还不束手就擒,如若不然,本王一声令下,你便乱箭穿心,肠穿肚烂……”

话音还未落,就见包围圈后面一阵大乱,蔚迟手摆长刀带着敢死队冲杀了过来。

一见洪霸受困,蔚迟心中焦急万分,长刀上下纷飞,闯进包围圈便是一通厮杀,裴松海见情况不妙,立刻朝着滦军下令,

“给本王绞杀陷马坑中的缙将。”

滦军的弓箭手个个杀气腾腾,张开弓弦就要向陷马坑里乱箭齐发。

就在这危急关头,

“嗖嗖嗖”数道寒光,如流光疾闪,飞驰而来,速度之快,没有人反应的过来。

只瞬间,声声惨叫,弓箭手纷纷倒地,中箭身亡。

说时迟那时快,枣红马跟随着箭雨一纵而来,三亭板门刀带着一股子劲风,染血的白刃冷如秋霜,朝着包围圈的滦军横扫而来。

霎时间,血光四溅,滦军七横八竖的在地上打着滚,嘴里哇哇的叫个不停。

彭武马到陷坑之前,朝着底下的洪霸一撇嘴,嘿嘿笑道,

“怎么着老洪,成了卧槽马了?用不用我老彭捞你上来。”

洪霸如生蟹盖的脸,此时羞臊得发了紫,摆着手大叹,

“不用,我自会上来——”

说罢,一怠嘶缰,双腿用力,这匹风雷豹“蹭”的一下子,从坑里蹦了上来,正落在彭武马前。

“嚯——”彭武先是一愣,又哈哈笑道,

“阿哈哈哈哈,看来这滦军偷懒了,坑挖的不够深。”

洪霸气得是七窍生烟,顾不得理睬彭武,一颤手中这条虎头燥金枪,直奔着裴松海杀来。

裴松海哪里是洪霸的对手,交战了不到五个回合,让洪霸一枪,将头盔挑落在地,还带下来一缕银发。

裴松海一声“不好!”虚摆一镗,便拨马败走,洪霸舞金枪随后就追。

裴松海身旁滦军众将士,为保主帅一拥而上,洪霸没办法,只得又与滦军厮杀在一起。

彭武哇呀呀一声鬼叫,挥着板门刀也加入了战斗。

通明的火光之中,这两员勇将,真是猛如恶虎,威胜蛟龙,直杀得天昏地暗,风云变色。

滦军一见,主帅都逃了,就知大势已去,再无心抵抗,四散溃败。

滦国二十万大军,一夜之间,死伤无数,逃之更甚。

彭武正策马杀得带劲,就觉得刀口下的滦军是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吁——”他怠住自己的枣红马,四下张望,这才反应过来,坏笑道,“嘿嘿,完事儿了。”

洪霸催战马来到他身旁,抱怨道,“你这莽夫,只管自己杀的热闹,为何不去擒那主帅。”

彭武不以为然,撇着嘴回道,

“嘿嘿,老洪你这话就不对了,那老头带着残兵败将斜穿而逃之时,我老彭的马可是在你后头,你逮不住他还怪我?”

“哎——”

洪霸气喘如牛,摇晃着大脑袋,满脸的失落。

彭武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说老洪,这就可以了,咱们俩加起来还不够六万兵马,杀他二十万,已然是够本儿了。那老头跑了也就跑了,回了滦国,也帮咱俩人在滦主耳根子前面吹吹风,也让滦主知道知道,这事就是咱彭武、洪霸干的,压根儿就没有殿下啊,骥兄啊什么事!”

彭武眯缝起虎目,朝着洪霸摆出一副威武潇洒的姿势,那混浊着汗水、血水还有土灰的大脸,满是得意之色。

洪霸瞅了瞅他,不禁哈哈大笑,用棒槌大的手指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彭武,既然胜了,那你就随俺回城,摆个庆功宴,也给弟兄们好好庆贺庆贺。”

彭武摆摆手道,

“算了算了,酒就不吃了,老彭我回你那收拾收拾,便要启程回转宛城,殿下那边还等着我回信呢。”

说完眼珠子一转,又嘿嘿笑着补了一句,

“你放心,老洪,你那丢人现眼的事,我老彭绝对不给你说出去。”

洪霸瞪了他一眼,又转瞬哈哈哈一笑,

“好!那就等俺打扫完战场,回了宛城,咱四人再好好痛饮一番。”

二人整齐了队伍,策马扬鞭,向胤城奔去。

这正是,

烽火明似昼,

兵威气如虹,

挥刃斩猛将,

弯弓射万敌,

收功报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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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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