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寻了我们想那万全之策?我们又不是她娘、老子的!”盛馥学着李卉繁的口气说了一句,说罢了又自觉不像,笑了起来,“她父亲、母亲而今都怕是要避之不及,我们又能如何?”
“如何不如何,不就看恪王妃有多大的慈悲心了么?”李卉繁嘻嘻而笑,“她确是讨嫌,然也是个可怜之人,毕竟是同我们一起大的。王妃就当给世子积福......”
“淑媛是皇妃、我只是个王妃,我肚子里有,淑媛肚子里也有,淑媛留着自己积福罢!”盛馥似是听不得肚里的孩儿是否有福之话,眼中冰霜顿起,把本是玩笑的李卉繁唬了个讪讪难言。
“当初送东西的时候倒不小气,如今怎么这般计较?”李卉繁低声嘟囔着........
“若是把东西都带回来了,我倒不计较了!”盛馥气性愈发要大,“好歹可养活她一世也绰绰有余,而今呢?”
“淑媛方才说,于寒朝,余昭仪已薨?!”齐恪忽然抚住了盛馥肩膀,示意她莫急莫躁,“若然,那日后任是凌旋、霄云,都是另一人、另一生,如此倒也不难!”
“殿下所说极是!我正是此意!”李卉繁难得有瞧齐恪“顺眼”之时,若数起来,今日倒是连着有了两回。
“若我也有诺多私产的,便不会来麻烦齐尔永与梅素,自行送了她去就好!可怜就是无有,我有无,郦心也是无有,然你们有,且还是许多之有,我也不替她求好的,只要是能安生之地就得!”
“梅素......”齐恪实在不想为这实在不难之事纠缠不休,“不过是一处宅子或某处别庄罢了.......”
“让她去垂伯那处纺纱、织布、农作也可!”盛馥冷着脸,“自己作出来的命自己担着。日后还想着作高门女郎那也是不成,我可无由去惯着她!”
“她、她不会啊!”李卉繁急了眼,“且她那身子骨也是由不得!回来之前还大病了一场,险些就要没了命!我还一度当她要死在寒朝.......”
“那你就不该将那些全赔了去,好歹留下替她置地买宅子的呢?对着外人卓阔,回来了到我们处哭穷!”
盛馥三句离不得财帛之失,倒把齐恪听得汗颜不止!
“梅素,不论初柳、绿乔、方娘子之流,日常你赏他人也是从不论多少得失,何必再与淑媛计较?”
“孤在京郊有一处农庄,虽小然不缺周全,不如......”
“干殿下何事?!”盛馥扯住了齐恪的衣袖就道,“你皇兄驱出国去的人,你倒还要出宅子安置她?纵是改名改姓了,也终有显露的一天,殿下管了就是不妥!”
“她也不能在京里呆着、也不能在离京城近的地方呆着!”盛馥左右对着李卉繁与齐恪各哼了一声才道,“早前莫念与李姥她们住的那个宅子,那里倒是适宜。本就是大门紧闭,不识左右邻的所在,那城里也无人认得她,若她能安生,便惹不出什么是非来!”
“对极对极!”齐恪扶额自愧,“孤怎生就想不到那处!”
“什么莫念早先住的宅子?”李卉繁一时错愕,“莫念不是一直跟着你们住的?”
“是莫念他母亲当年置办的,莫念去云城之前一直住在那处!他归宗了,李姥便把房契给了我们,我又给了盛为,只消跟他拿回来便罢!”
“她也吃用不了几个钱,我们几个均均也是不大,再新买几个丫鬟、仆妇伺候着就是了。”盛馥此刻倒是不厌其烦地跟李卉繁说得分明,那两人只当她是为不让齐恪牵扯其内才终于息争,却不知她心中无由有一声响反复回荡:“我为怕尔永疑心多虑故意装了一场刻薄,如今这般,够还前世她一衣之恩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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