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得愈发密了!”此时的盛馥又一次被那“无由”之声“惊扰”了一回。她并不曾告诉了母亲或者齐恪,这几月来她脑中心里时常就有此声响起,倒像是有另一个自己驻在了那厢,若“她”想说愿想,盛馥管不住也防不得,因而愈发难描于刘赫究竟是何情何心!
同室而处的那两人并不知面色如常的盛馥正细碎、小心地收拢着自己的神思、急忙地就想摆脱了“她中之她”--齐恪只管喊了绿乔来让她去寻了二郎前来,李卉繁则是几息之后一连串地“还有、还有、还有”,倒把盛馥的“魂”给彻底喊了回来!
“还有何处不妥?”生怕盛馥不耐的齐恪蹙起了眉,“淑媛娘娘助人是善,然也勿要无止无休!”
“定是最后一桩!”李卉繁急忙就道,“那宅子确是好得不能再好,我就是在忧心可会缺医少药。凌旋如今需得长时的调养......”
“那又怕什么?少不得多少时日遣医、药去一回就罢了,有什么了作难的?”盛馥颇是不屑,说罢了又问,“她是生了什么娇贵的病?险些就要死了还需得长年调养?”
“说起这事!”李卉繁唤了索珠进来,喊她从背囊内取了一包得甚是严密谨慎的小包袱出来,“我还想让娘子看看此药是为何物。”
“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盛馥好奇,欲要接过来细看,却被李卉繁挡了不许她碰,“当初凌旋半只脚已经踩进鬼门关了,就是靠这半丸之药拉了回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故而我让人切了一小点儿留着想回来辩个究竟。既然是奇怪之物,我们还是不碰为好!”
“她得的什么症状?此药又是从何而来?”盛馥让初柳拿盘子接了,又说让她送去盛府给自己母亲瞧瞧,转回头又问李卉繁。
“这药是刘赫所赠,她那病.......”李卉繁看了看齐恪,脸蛋有些羞红,“不说也罢。娘子必能断的!”
盛馥抿嘴不语,猜想宇文凌旋必是得的女儿家的疾症,又想刘赫既然嫌恶她到死为何又要赠她“奇药”保她性命.......左思右想都是不妥,继而又问,“她自幼也是无有那面的毛病,是到了北地新得的、且还那般重?”
“我初时、初时只当她是小产了!”李卉繁说完脸颊煞红,去瞄了眼齐恪,只见他讪讪然,那脸红得竟比自己还透!
“殿下倒比我还羞涩?”李卉繁哈哈大笑起来,“实则我们都已是成婚之人,倒也不用如此忌讳,既说开了,我也不需再顾及了什么了!”
“本来早当回了,然北地就怕凌旋是有身孕,故以盘桓了良久,前后不知遣了多少太医院的庸才来诊,确认是无有才是放行。可要走了罢,她又生起了那病,据那些庸才说,日后若不调养得当,怕是再不能生养了!”
“那症起得可是凶猛,可还记得我方才说的,只当她要死在北地?我甚至想了要先回来再遣了御医去接她,不想刘赫送了那丸药来,吃了便能上路。可不是怕人?!”
“可会是计?”齐恪夫妻两人听罢异口同声来问,李卉繁见状就扶着半边脸颊装起了牙酸,再是一连声的“哎呀哎呀”,把盛馥恼得作状就要去打她。
两人玩闹了一回就被齐恪阻着不让,道“均是不可不慎之人,暂且饶了彼此,待日后再算!”
“我也曾想过可会是计,然刘赫若要凌旋死,不管她即可,又何须费这周章!”闹罢了了李卉繁正色道,“可路上我又想了,若是这窍门是在这药呢?故以才在另半丸上切了少许下来!”
“究竟如何,待母亲看过再议罢!倒是淑媛自己有何打算?”盛馥有感脑中那人倏忽又似要出来,赶紧转过了念头、不再去想刘赫、北地等事,一语指向了李卉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