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她回过神,慌乱地跟他保持距离,脸红道,“躲,躲了。”
赵启秀懊恼不已,自己何必问,直接亲不就得了。这样美若天仙的鬼将军,不亲就没有机会了。
他笑了笑。连日来的高压战事,他都没怎么笑过,现在见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紧张得那么可爱,心情也宽慰了不少,“总是一副怕我吃了你的模样。”
这句,他说得轻,她没听清,待要再问,他们已经被召去了议事厅,商议何荩诚的事情了。
偌大的厅内,站满了陈留的军事将领,都在恭候他们的到来。
在这次战役中,赵启秀是总指挥,李安通是前锋猛将,甚至,何荩诚会退兵,很大程度得益于她。
一路走来,便有许多将士跟她打招呼。在他们看来,用计得胜的赵启秀,都没有李安通来得亲切。赵启秀是顶梁柱,没有他,就没有这次行动。但李安通是主心骨,她已经迅速成为他们龙城军的灵魂人物。
其他将领更是见到她就眉开眼笑,善于说好话的,恭维话更是说了不少。不善于的,也是满脸佩服之至,只恨没有与她并肩作战的机会。
客套完,大家才开始转入正题。
赵启秀分析了当前他们的状况,认为既然何荩诚已退兵,他们便须抓紧,先前往援助宜城的赵启演,与之会师,然后再行对策。
怎料,刚分析完,就听报信兵说,何荩诚已经卷土重来,重新围困住他们。
众人都惊慌,不是说君子协议么?怎么会如此——
原来戚威听说何荩诚要退回广陵城,他又受了天大的屈辱,发了狠心,杀掉了何荩诚,自己重新统帅三军,重振士气。戚威不信邪,他百万官军,就算被李安通杀了不少,也是呈现压倒性优势,不可能会输给这个毛头小子。
这一次休战协议被撕毁,丢失的也只有何荩诚的面子,可跟他戚威无关。
听说戚威卷土重来,在场的人各个都义愤填膺,都申请带兵给戚威一个迎头痛击。
赵启秀听完眉头紧皱,李安通见他如此,问,“会有什么隐患吗?”其他人不把戚威放在眼里,她可不敢。
他道,“我们商议一下。”
他喊来了几个最重要的将领,马飞扬、和左朝阳等,这些人的官职目前都是公卿级别,也都老老实实听赵启秀分析战情。
“贤侄。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把大家都弄得人心惶惶的。”马飞扬见赵启秀神情严肃,直接说。
赵启秀道,“好。首先我要说的是,何荩诚会犯的错误,戚威绝不会再犯。之前我听说,围城一面不歼,也是戚威的主意。这人比何荩诚更有谋略,也更有本事。”他看了李安通一眼,“也更恨你。”
“那他会怎么做?”李安通问。
赵启秀道,“若是退回广陵,官军本就不是他戚威所召集来的,很有可能就彻底散掉了。故而,他必然要率领这些被你打得落花流水的官州军,认认真真地胜一场,便当鼓舞士气。可他知道,这些官州军极为害怕你,又不敢轻易出战。所以,我猜戚威会围而不打,跟我们耗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即使我们出去挑衅,戚威也不会理我们?”马飞扬道。
赵启秀道,“不止如此。戚威围而不打,保留实力,同时会让人率精兵由洛宛古道,连夜赶往宜城,阻断我大哥来救援的路线,甚至最好,一举歼灭我们的宋军主力!”
马飞扬越听心越乱,“贤侄啊,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次死定了?就只能被他困着,困到死为止?”
若是何荩诚是主帅,就算李安通签了休战协议,他们仍有足够的胜算。
可换一个主将,一切都完全不一样了。
赵启秀担心的变数终于发生了,就是戚威。之前成昌大捷,他和大哥就打得很辛苦,才把戚威打败。
现在新仇加旧恨,戚威得胜心更强了,加之他了解赵启秀,和李安通——甚至还了解赵启演。知道这两个少年,一个谋略惊人,一个则是勇冠三军。所以,他必将率领着这几十万官州军,全力以赴,与他们展开生死决战!
左朝阳一听,心也凉了半截,“那敢问偏将军,可有什么对策?”
赵启秀现在就是一个五品偏将军。左朝阳只言他的官职,言语中就是有了轻视之意。左朝阳想的是,要不是李安通签订了什么休战协议,他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这两个人,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赵启秀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没有。我说了,何荩诚会犯的错误,我料,戚威不会再犯。”
“没有?”马飞扬着急道,“怎么会没有?贤侄啊。真的没有?”他不敢相信,这赵启秀如今可是他们的神啊。李安通是鬼,赵启秀就是神。神,怎么会没办法呢?
赵启秀微微一笑,“既然戚威围而不打,我们就不比之前。我看——我们只能和戚将军一起共度这炎夏了。”
这时,吃饭的击鼓声响了起来,赵启秀对李安通,“东君,我们去吃饭吧?”
“啊!吃饭。”李安通喜得点点头,“好啊。我们吃饭去。”
两人并肩离开,留下他们几人面面相觑。
吃饭的路上,李安通问,“你真的没对策吗?”
“你不陪我先吃饭吗?”他反问。
李安通愣了愣,“可以啊。”
两人走到饭堂,将士们纷纷站起来,给他们让座。两人长相出众,一旦出现,就如一道绝美的风景,引得将士们纷纷探头来看。大胆的,跑到李安通面前,与之亲昵说话。
李安通吃得倒快,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吃得不舒心。她凑过去跟他道,
“我们还是,去你房里吃吧。”
她这样一说,不知怎么的,满堂都是起哄声。
有人高声喊,“通哥,不若你们去床上吃?”
两人之间的情事流传已久,加之,前日,两人“亲密”谈话的场景又被人看了去,这流言“深入骨髓”,已经洗不清了。
“咦?”李安通不明所以,狐疑地看向赵启秀,“是你说的?”
“说什么?”他反问,“我敢说吗?”言语中倒有几分无辜委屈。
李安通眉头一皱,心中叹气,她跟这个人,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每每被他蛊惑。
赵启秀一见她皱眉,心里便已明白她的心思,“清者自清。嗯?”
李安通想了想,“说得也是。”
吃罢饭,天已昏黑。城中得了许久的平静,静谧地就像太平盛世。
李安通问,“你真的没对策么?”赵启秀吃完,就坐那闭目养神,也不和她说话,害得她好奇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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