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掣肘，不阻止，在可控的范围内博弈……现在可不是个对抗的好时候。”
“孩儿明白了。”
石安点点头，挥手道：“你去吧，宁愈的课业确实是要你上点心，此次书院大考必须要他考上。”
“说到这个，宁愈他可耍了好些天脾气了。”石合笑道，“呵呵，您把他的名额卖给了唐谦，到时候两人遇见了，恐怕难做成朋友了。”
石安哈哈笑了两声，“小孩子气罢了，怎么？宁愈没把握自己考上？”
“他倒是自信着呢，两件法器原本是说等宁愈观山后留给他的，您可是一起送出去了。”
“呵呵，我看你也有些不解吧？”
石合被老父亲点破却也不尴尬，“不是我舍不得两件法器，但有必要为了这点事就……这和白送有什么区别？”
“我这就是白送啊。”石安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唐谦也不是唐天德。若换成其他人，最应该对付他的该是国师，可国师可有针对过他？他不来京都便罢了，他不能修行也罢了，但他既两者都占了，假以时日定然是节节高升。这雪中送炭，总好过锦上添花呀。”
石合默然。
“你告诉宁愈去，别以为进了书院就能修行，明国是凡人治国，进了书院不见得就非要扑在修行上。至于法器，他若真观山了，我再为他讨两件法器来又有何难？”
……
城北风波亭官衙里，曲游亭静静听完了唐谦的描述。
“这些你也都向石相汇报过了？”
“当然，人家是主顾，买的就是这个。”唐谦毫不见外地吃着桌上的点心。
“石相可又说些什么？例如……想要与月齐僧合作的那些人属于哪方势力。”
唐谦摇头道：“我也以为石相会与我交换个情报什么的，但我都没再能见到他老人家。我按照约定的方式，只见到了石相府的一个手下，那人闷得很，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只给了我纸笔，让我一个人在屋里写下来给他转交。”
石相何等人物，怎么可能一直亲自出面……曲游亭点点头，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哪能有什么想法？京都有权有势，我现在可就和你一个熟，谁知道那是哪个大人物派出来的。”唐谦掏出纯白手帕和青铜钥匙放在桌上，“白马寺这条路估计是查的差不多了，我现在就在想这手帕和钥匙该怎么查，上面也没个字迹啥的。”
曲游亭拿起手帕摸了摸，“上好的料子……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
“你们看街的一个小兄弟说这是女人的东西，也不知是怎么看出来的。”
“女人的东西？”
曲游亭先是皱着眉头打量着手帕，随后摇摇头道：“我也看不出来……这手帕留在我这里吧，我让正司查一查，他对女人比我了解多了。”
“也好，反正我暂时看不出什么东西。”
“至于这钥匙，你或许没仔细看，侧面隐约有一条龙纹，说明这是皇族的东西。”
“龙纹？”唐谦拿回钥匙仔细打量，这钥匙侧面确实有一条弯曲的刻线，这刻线略微粗细相间，中间还有分叉刻线，只是被锈迹遮盖了不少。
“这，这是龙纹？”
“你不认得也正常，常人见到的龙纹大多鳞抓分明，但那些龙纹雕刻难度大、花费高，大多只在大一些或者贵重物品上存在。在不重要的小物件上，大多都是这种简单的纹路，毕竟明国皇族分支极多，只有历代最嫡系的几位算得上有权有势。”
原来如此……唐谦又道：“那能查到这钥匙是何人所有吗？”
曲游亭笑了两声道：“这种龙纹并不犯禁，很难直接查到，你为何不直接去问问石相？”
“石相？”
“这钥匙既是他给你的，那么这线索要是在其主人身上，石相岂能不知？”
“对呀！”唐谦一拍脑袋，这又不是考试，石相甩我三个东西，我就得自己苦思冥想。
“那我现在再去一次！”唐谦站起身离开，“手帕有消息了派人通知我一声。”
说完，他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曲游亭独自坐在屋里，长呼一口气。
单从唐谦听到的内容，此事就已牵扯到了成国公，再加上石相……这可是京都最顶层的权贵了，能在此局中打着与月齐合作算盘的，也就剩那几个人了。
“来人，派人去将曲正司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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