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寒中午和晚上没怎么进食,从老私房面馆回来后,一直睡到现在,此刻大半夜的闹腾了一下,空空的胃部的确饿了起来。
今晚林嘉树跟小咕噜是在外面吃的,今天没买菜,冰箱里只剩下两个西红柿,林嘉树下了碗西红柿鸡蛋面,盛好面条端给他的时候,林嘉树表情冷淡,完全没有刚才在浴室里的主动和热情。
靳司寒皱眉,难道女人都这么善变?
林嘉树放下那碗面条,转身就要走,被靳司寒拉了回来。
“帮我擦头发。”
他洗过澡后,头发还是湿的。
听着靳司寒霸道的口气,她将一块干毛巾丢给他,无语道:“你自己擦。”
这男人,深更半夜的把她堵在浴室吃干抹尽也就算了,还让她做宵夜给他吃,现在,连头发也要让她帮忙擦?
靳司寒拉着她不放,颇有一番僵持的意思。
林嘉树困死了,只想快点“伺候”好这位“大爷”,然后去睡觉,抓起丢在他怀里的毛巾,一顿毛躁的给他擦着头发。
女人有些粗鲁的动作,令靳司寒微微皱眉,开腔质问了句,“你当我是年糕?”
林嘉树憋着笑,“我给人擦头发就是这么个擦法,靳先生要是不习惯,还是自己擦吧,省得我吃力不讨好……”
她阴阳怪气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便拉着她的手,把她直接从身后拽到了大腿上。
“哎……!”
林嘉树没防备,整个人跌坐在他怀里,水眸瞪着他,“你又想干吗?”
“你刚才叫我什么?”
靳先生?叫的还挺顺口。
嘉树咬唇,“靳先生,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你放我起来。”
“我怎么不记得你以前是这么叫我的。”
嘉树轻哼一声,反驳:“你当然不记得了,你不是失忆了吗?”
“如果我说,我知道了一些关于我们之间很重要的事情呢?”
嘉树眉心一蹙,他们之间很重要的事情?
可随即,她又故作冷淡起来,“你知道那些很重要的事情又怎么样?我们之间早就是过去了,你知道什么是过去吗?过去就是以前再重要的事情,现在都不重要了。”
“是吗?”
靳司寒黑眸深邃的注视着她,修长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下巴。
被男人这么炽热的视线注视着,嘉树有些不习惯,咽了口唾沫,挣扎着起身道:“你快吃面吧,冷掉就不好吃了。”
刚要起身,小咕噜从房间里跑出来要喝水,一看眼前的场景,两只白乎乎的小手捂住了两只大眼睛,奶声奶气的说:“羞羞!”
林嘉树脸一红,连忙从靳司寒怀里起来,靳司寒倒是没什么害臊的,毕竟这男人一向脸皮厚实。
林嘉树起来后,走过去抱起小咕噜,问:“你不是睡觉了吗?怎么不穿拖鞋又跑出来了?”
小咕噜嘟着小嘴巴说:“人家口渴嘛!妈妈我要喝水!”
林嘉树抱着小咕噜去了厨房倒了杯温白开,喂着小咕噜。
小咕噜喝了水后,林嘉树抱着孩子进了卧室里,给她讲了故事,才哄着她睡着。
正当林嘉树靠在床边双眼皮也开始打架的时候,身子忽然一轻,她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来。
“别叫,是我。”
靳司寒压低了声音提醒了句,嘉树的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嘉树气恼,这男人没事忽然抱她做什么?
“你放我下来……”
可靳司寒置若罔闻,直接抱着她出了卧室。
男人将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时,嘉树起身就要走,靳司寒一把拉住她,坐在他大腿上,低下额头与她贴着,闭着双眼,声音哑哑蔫蔫的道:“我好像发烧了,有些难受。”
他这么一说,嘉树连忙抬手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好像是挺烫的。
靳司寒连着好几天没怎么休息,免疫力本身就有些下降,最近三餐不规律,还坐长时间的航班,本身就不太舒服,再加上今晚在天台淋了场大雨,现在更是浑身不适。
“我去拿体温计。”
嘉树起身去厨房医药箱里取了体温计过来,“含在嘴里,五分钟。”
靳司寒皱眉,没接,薄唇里只吐出一个字,“脏。”
“……我刚才用酒精消过毒了,而且擦过的。”
怎么像个孩子似的,量个体温也这么不乐意。
靳司寒这才勉强接过体温计,含在了嘴里。
嘉树无意间瞥了他一眼,忽然有些好笑。
靳司寒这病恹恹的样子,比起平时的雷厉和冷峻,显得柔和许久,此刻靠在沙发上,微闭着眼有些蔫蔫的样子,竟然像个大男孩。
靳司寒这都三十多岁了,怎么生起病来,还有些孩子气?
跟这男人平时的处事、为人,完全不搭。
靳司寒在大多数人眼里,成熟、清贵、倨傲、睿智、腹黑……所有赞美的词语,都可以摆在他身上,分明是天之骄子,不过难得看见他不一样的一面,嘉树倒是挺喜闻乐见的。
看他平时那么霸道嚣张的样子,现在她心里竟然有些爽快。
靳司寒睁开黑眸望着一边有些窃喜的小女人,皱眉不悦问:“五分钟到了没?”
嘉树不疾不徐的,“还有会儿呢,你怎么跟小咕噜似的,量个体温矫情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