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半夏心知,若是再翻不出新的证据,她就只能眼看着傅容泽去死。
她当然做不到。
几番周转才好不容易托人给凌嘉衡带话,却不成想,早在她前来求助之前,殿下却已经向皇帝求情。
但可惜,才刚开了个头,便被厉声喝止,甚至最后还背负了个禁足的惩戒。
以至于叶半夏寻上门来时,凌嘉衡满目猩红,却也只能喟然长叹,“傅容泽这次,当真是可叹可怜。”
叶半夏闻声,几乎毫不迟疑的咋声道,“不是他,我一定会还他清白。”
这一句,她说得再坚定不过。
可凌嘉衡却始终无法做到像她这样毫无畏惧,“所有证据都对他不利,父皇已经下令明日处斩,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叶半夏回身,看着眼前这个怅然无措的皇子殿下,怔愣了片刻,而后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
为傅容泽,也为自己。
“他不会死,至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
这是叶半夏离开之前,留给他的最后一句。
那一刹那间,凌嘉衡突然冷不丁地生出了些恍惚的心思。
就像是那日宫中设宴,临别前母后叹息着说,其实她是个好姑娘一样。
恍惚中,凌嘉衡好像偶然间读懂了傅容泽的心思。
又或许,他是早一步便看穿了叶半夏的心思,所以才会毫不迟疑地将人护在身后。
但,她真的值得吗?
当脑海里倏然回响起这个问题时,凌嘉衡整个人是木的。
他没有答案。
不是不敢想,而是不能。
此刻叶半夏一腔孤勇,拼的是能让傅容泽活下来,这个结果他也同样期待。
可凌嘉衡也怕,怕眼前种种,以及此前历历,无非是这丫头为了达成所愿而设下的一场局。
倘若一切真是如此,其结果也远非常人能够承受。
至少,他就不能。
纠结至此,他也只能在叶半夏彻底从眼前消失的那一刻,茫茫然在心中叹息两声,“希望你能救下他。”
从太子府上离开后,叶半夏头也不回地直奔死牢。
那一刻,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比之于从前坚毅更显浑浑噩噩,却也并非是全然失了根基。
叶半夏心下笃信的,便是无论如何都要去见傅容泽一面。
可纵然是一墙之隔,于他们而言,倒也委实艰难。
“差爷,烦请通融一下,我要见我们家督主大人。”叶半夏沉声说出这一句时,面色仍带着些凛然之气。
在她眼里,傅容泽从来都不是罪人,自然犯不着阿谀奉承。
但其他人可不这么想。
骤然听到傅容泽这三个字,眼底便不自觉带了些轻蔑之意,“朝廷重犯,哪能随意见,滚滚滚,别到跟前碍眼……”
不悦的驱赶声顺势响起,叶半夏却仍是寸步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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