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红袄军牵涉的地理。
红袄军历史所涉及的地理,主要有青州与楚州。所幸我都有所遍历。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正为吾辈所践行之理。而论历史不涉及现实地理,就是耍流氓。
青州,是古中国九州之一,也是后汉十三州之一。鉴于三国的大行其道,青州的知名度也是杠杠的。刘玄德以此为借口脱离公孙瓒、开启了他漫长的独闯天下的征途;曹孟德在此收三十万青州军征战天下、还有臧霸这个物超所值的英雄。公元5世纪初作为南燕国国都。(一大堆燕都是不能当真的,慕容家那些变态。)
在宋时,青州在水浒中的存在感比较强。秦明、黄信、孔明、孔亮。。。在宋十回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大抵是青州当过南燕国国都的缘故,选了个慕容知府知青州,没想到施耐庵这么有深度。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再接一句是,“余只看颜”。)娴熟历史的达人盖特到作者安利的彩蛋,应该会会心一笑。
大金当道后,改为山东东路益都总管府治,(这个也是前文中青州、益都交替出现的缘故。)
到了现在,青州的存在感颇弱。我曾以平度驱淄博,过青州,一潍坊附属耳,还离潍坊挺远,与淄博的临淄倒是紧挨着。(这临淄也算古都了吧,现在的存在感弱爆,也是青州的一大安慰。)
当初,山东境内红袄军大盛。益都作为山东重镇,倒还安稳,无赖大蒙国王木华黎大军来攻,金大败,蒙军退走后,山东地方金制崩溃,各方势力野蛮生长。作为衙役一类的张林,脱颖而出,取得了青州的控制权。但凡这种有一点官方背景,又有江湖豁得出去精神的,在乱世之中最容易出头。张林一方面肃靖地方,一方面协助金政府对付红袄军,(当然是为了他自己的权力。)很快成为一方霸主、乱世枭雄。金政府封他为益都元帅,把整个混乱的山东算是扔给他了。
直到李全俨然成为红袄军的主力与盟主,并单身入青州,显然以江湖义气服人,说服张林与自己携手共霸天下是更符合他利益。于是山东全境再归大宋,实现了虚妄的领土扩张;张林部成为李全旗下红袄军的一支,开始了双方的蜜月;青州成为了李全的老巢,红袄军掌控山东的首都,以及承担起下一次蒙军攻打的主当面。(蒙古木华黎的战术似乎是无差别打击,主要是毁灭金地的经济,拖延住金朝作其他事。)
楚州,应该是南宋战略桥头堡。当代算淮安,现在如果去那里,仿佛穿越千年,因为淮安、楚州、淮阴三个大名鼎鼎的地名都和谐般的存在。北面是淮安区,南面是淮阴区与楚州区。
淮阴,作为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点兵无上限的兵圣故乡而出名;楚州,作为本朝大名鼎鼎的韩五长期驻守而出名;现在输给一个因为近现代的某政治人物的故乡淮安,三地合并以淮安名之,我是略觉不公平的。从历史知名度角度讲,淮安远不及淮阴、楚州。
楚州,长期作为大宋防地,金兵攻之不下,(大仪镇就在附近。南宋十三处的首功)却莫名其妙地被南下投诚的红袄军坑了一道,到后来楚州变成红袄军的重镇,搅扰南宋的基地,我实是为南宋朝廷不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