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延宗再草包也能看出刘立此时有些张皇，赶紧劝道：“殿下，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咱们还是小心行事比较好。”
刘立脸色铁青，脚步沉重地来回踱了几步，忽然站定，道：“那就派几个信得过的亲信，舅父亲自带着，把那丫头找出来杀了。”
肖延宗不太情愿，却也不敢推辞，小心翼翼问道：“顾若亲眼见着殿下了？”
“我去时她不在，走的时候她也还没回去。那丫头野得很，要是外出打猎，一两天不回家也是常事。”
“那她或许根本不知道殿下今天去了那边，咱们要是巴巴地赶过去杀她，说不定反而落了嫌疑。”
这话有道理。
刘立沉吟片刻，道：“这样，舅父先去找找她的行踪，等看见人之后再找个甚么借口试探她一下。她要是知道自己姐姐死了，肯定方寸大乱，一试就能试出底细。发现不对，立刻灭口。”
肖延宗的人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阿若，那时，一个身形高大但稚气未脱的华服少年正和阿若站在离铜驼陌顾宅不甚远的一条小巷口说话，这里紧挨着洛水，河上的晚风吹得凶猛，大概是太冷的缘故，阿若披着一件又长又厚明显是男人的大氅，兜帽罩得严严的，脸色还是冻得青白。有认得的，知道那少年是二王子。凑过去偷听二人对话，原来二王子在邀请阿若和他一起去个甚么酒楼吃酒，阿若还在犹豫，说两天没回家了，怕姐姐担心，后来在二王子竭力劝说之下总算点了头，两个人结伴望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看来阿若还不知道自己姐姐已死的事情，更不知道是刘立杀了她姐姐。
接到这个回报，刘立暂时放下一颗心。这是冬天，尸体一时半会不会臭，那宅子又三面环水，距离别人家比较远，只要不推门进去，十天半月都不一定能发现里面死了人。
最好阿若能再在外头野几天，等她回到家发现满院子尸首时，自己已经离开了洛阳城。
“不能放松，还得留几个人盯着她的动向，有任何异动随时向我报告。”
肖延宗点头。
“另外，那个浣花草汁管不管用咱们也没试过，别听别人一说就信。傅嫔肚子里那孩子，还是得想法子干掉。”刘立想了想，又道，“晚上让武寄过来一趟，别惊动任何人。”
“殿下的意思是……现在就走？”
“夜长梦多，在洛阳继续待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浮财好办，但这边还有不少产业，要逐一……”肖延宗话说一半，被刘立恶狠狠打断，“就知道钱！再不走，命都没有了！”
肖延宗讷讷地不敢再辩，心中却老大不以为然。杀死圣女的确是大事，可这不是没人知道凶手是谁吗？就是立刻有人报官，京兆府查案也得查一阵子，怎么也够自己把最贵重的东西带走了。对了，还有新纳的那两个小妾也得一并带上，西疆故地的女人们都粗鄙得很，哪有汉地的女人白嫩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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