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去履行你让我做的事情。效果还不错,看来有些东西无关乎迟早,只关乎注定。”
这也真是个神人,皇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却挑这么个时候跑到清修之地给李治牵线新宠,他懂不懂什么叫合适的场合与时机。
她“哦”了一声, “有新欢就好。省得他明天看见我哪哪都不顺眼。”
“你那种趁火打劫式的方式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何况他是皇帝。”他居然知道寺院里的具体情况,那个事情的有那么不隐蔽么?
“受不了的可不止是男人。不过我有些好奇,这么糟心的时候又在寺院之中,你怎么让李治把注意力转向王贤妃的?”
景阳一愣,“什么王贤妃?你计划里是让王贤妃上位?”
她疑惑的看他,“不是王贤妃还能有谁,这宫里还有谁的样貌与家世能替代崔玉莹的?”
他哈哈一笑,吓了南木一跳。从来都是一副温和表情的人这么一笑是有些惊人的。
“谁说那人是宫里的呢。王贤妃与崔玉莹交好,长相出众,家世也显赫,又忠心皇帝,是上好的人选也是最差的人选,有种东西叫触景生情。所以,我带了贺兰蓉去见他们,她的母亲被关入冷宫又无父兄依靠,投靠姨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说的贺兰蓉就是电视剧里说的贺兰敏月,因为武后的缘故,有限的史载文字里连全名都没让写上,只写了贺兰氏。野史记载,因她很得李治的宠幸差点让武后被废,后与其母陆续被武后所害,死于真实历史的666年。
现在她还只有十五六岁,上一个657年底的时候,李义府的儿子为了追她,差点把原本的妻子给休了。而现在她在这场乱局中还活着,不过是因为她的母亲太过专注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她又年纪偏小的缘故。经此一事,她的心里只怕是生了极深的恨。。
人的生死可能是真的注定了的。武顺较真实历史早七年被处理,此时的贺兰蓉还在宫外当一个快活的姑娘。虽然武后对武顺有恨,但这小姑娘只要不进宫,还是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景阳这么一弄,表面上是让武后收留外甥女搏个好名,其实也是把这个小姑娘往死路上推。
南木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有东西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的,还一直犯恶心,“她二十多岁时没斗过武后把命送了,这十几岁更是只有死路一条,你……”
但对于景阳,他觉得什么都是正常的,“我只要完成你的任务即可,至于是不是你选定的人不重要。再说,王贤妃进宫也有几年了,已经是老人了,翻不出新花样来,而李治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千篇一律的女人。”
他向她坐的地方挪了挪,她只好站起来。“自古君王多薄幸,不喜欢千篇一律的又何止他一个。本想来这散散心,您这事情一说心情越发不好了,我该走了。”
他也跟着站起来,“南木,为了别人的事情把自己弄得这么低气压干什么。处理事情归处理,但心情不能受影响。”
她摇摇头,冷淡淡的没有一丝表情,“我活不出你那么高的境界,直面惨烈时还能保持心境舒阔。我跟园子里的人打过招呼,景府需要新鲜果蔬可以直接来摘,除了这一处,长安郊外还有一个庄园,你们也可以去。”
他在后面轻笑,“一起走吧,路上有个聊天的。”
“我要去南省,怕不同路。”
“同路,我也要去那个方向。”
南木头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
至于宫中的贵人,既然对外说是阖宫祈福去的,那回宫时自然要有迎回之礼。
657年底,许敬宗看清形势后以年事已高为由,辞了礼部尚书一职,现在的礼品尚书是由侍郎提起来的,也算是青年才俊。
“礼尚书,这迎驾事宜可妥当了。”他姓礼,当礼部尚书也算是正正好。
“宫中损毁过多,这礼怕是做不到齐全了。”
“不管了,能怎样就怎样吧。”
不过老天最近就好像是专门冲着他们来的一样。临近午时时分,圣驾一行到了宫城门口,依礼帝后及众妃在要门口燃香再进宫,表示祈福之事已圆满完成,向管着这宫城的神明打声招呼,希望他们可以保这宫城不再受天灾。
可是他们这些贵人们手上的香不是点着就是容易断,能完整点然并插入祭炉的只有三成不到。李治的脸黑得都可以出水了,偏偏燃烧黄纸时起了阵风,那些轻薄的纸片飞出去,提前引着了旁边的炮,那炮本应该在他们礼毕进入宫城后再放,猛的这么一响便惊了旁边候着的马车。马儿们拖着空车一路狂奔,现场便更加混乱。
随即,突然从四周出现了几千禁军,更有领军头领叫道:“护驾,速速将反贼拿下。”
反贼是谁呢,三相府里的三相。因为被刀枪给围了的只有他们三个。这剧情反转的,太他娘的有喜感了。
三人相互看看,无语的轻摇摇头,直接让他们押进了大牢。
都是重臣,住的牢房都是上房。三相是一家人,便被关在一个大监舍中,这种大监舍以前是专关高阶官员或皇亲的,面积比普通的牢房大许多,里面有床,还有木板做的简易桌子。
进去的第一个事情,若木同志将那床上床单扯了下来,然后挂在角落里,那里放了个马桶。
南木看他熟门熟路的做这事情不由的发笑,在那桌边坐了,“中书令啊,你没坐过牢吧,正好体会一下。”
他摇了摇桌上那水壶,里面有半壶水,他倒了三小碗出来,自己端了一碗喝了,随即皱了眉头,“这都什么水啊。”
“犯人喝的都是直接从井里打出来的,当然会有大自然的味道。”
“你俩坐牢坐出经验了吧。”
若木过来也端了一碗喝了,“那是,我跟你老婆前后进过牢房十几次,最远的在西疆和新罗。”
“新罗?安舜还把你们关牢里了,怎么没听你们说过?”
“跟你说不上,你那时候正鼓捣着并州的大事业,我们也还是对立的关系。不过,这回我们以谋反罪被抓,这家里的人……”
喏,若木那嘴跟开过光一样,三人还没把凳子坐热,家里的老人全被抓了,关进了对面的大监舍。但是他们的条件比较好,那里头以前是关皇室成员的,加上这次事件明显是计划好的,里头收拾得像个简单的客栈房间,估计是怕他们出点什么事情后果会很严重。
谷梁嬗在对面扒着牢房的木头看向这边,没问为什么,只说了句:“你们还好吧。“
南木也扒在牢房的木头上,“还好呐,这个牢房是我们坐过的条件最好的一个了,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床。”
她听女儿那样一说,知她以前坐过很多次牢,条件可想是何其恶劣,罪是怕也没少受,转脸就冲着容老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
老爷子略尴尬的看向旁边,低沉的问道:“你们得罪谁了?怎么还得了个谋反的罪名。”
谋反这种事哪是招惹谁就能定的,肯定是皇城里的当家嘛,“树大招风嘛,一门三相掌了这朝中一半多的权势,这几千年的历史你们可见过第二个我们这么牛的。”
年轻人既然这么说,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当体验生活吧。“说过不管你们的事情我们就真不管,你们自己悠着点。”
你们想管也管不了啊,现代政客未必就是唐代政客的对手。
“妈,你们身上有吃的没?我们三个还没吃午饭就被抓了。”
“啊,有的。当时正在做糕点样品,看见官兵进门,人一慌张就把手上那包塞进了袖子里。你们先垫垫。”她将那纸包扔了过来。
打开一看,她们做的是杂粮糕,有黄的有黑的还有紫的。不过三人各只吃了一块,剩下的还是包了放在桌上。
“怎么不吃了?不好吃?”这位大姐也真是有趣,这种地方了只关心味道好不好。
“不是的,等下再吃。你们什么都别想,只管休息,估计最快也要三五天才能出去。”还好这个季节的天气已不冷,不然牢中阴暗,容易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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