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这样,关律师不是这样的人。
关司墨自己心理建设了一路,到饭店的时候才算好受了点。
广唯禄正跟江临在包房里聊天,看见关司墨来了,就说了句:“你看吧,保不准就是要谈恋爱,不然着急忙慌拿充电器干什么?”
“来了。”江临还是那副样子,温吞吞的看着关司墨,说,“把唯禄八卦坏了。”
关司墨笑了笑,说:“我有什么可八卦的。”
“没什么才急人。”广唯禄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考虑考虑个人问题?”
关司墨拿起菜单看了看,说:“江哥你说,这话应该谁问谁。”
广唯禄耸耸肩,道:“咱俩情况不一样,我是不婚主义。”
“那也不妨碍你找对象。”关司墨跟这两个人在一起算是稍微能放松的,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想吃的,就又把菜单放下了。
桌上的菜是江临点的,他细心,每个人的口味都记得牢,十来样菜品一上来,谁都能找着喜欢吃的东西。
广唯禄动动筷子,说:“太浪费了吧江临。”
江临没说什么,但见关司墨没动筷子,又多问了句:“添点什么?”
广唯禄目光在江临脸上停了几秒,等关司墨开口回答才收回目光。
关司墨拿起筷子,说:“不用,这我都能吃。”
他话是这么说的,但一个小时过去,盘子里连油星都没沾上。广唯禄摆在桌面上的手机和关司墨揣在兜里的同时响了一声,广唯禄先拿起来看了,说:“大黄。”
看完又说:“问有没有人在公司,说那案子还是不对劲。”
江临也知道这事儿,就问了句:“你们小区那个?”
关司墨点点头,作势拿出手机,说:“我问问他。”
“你别问了,我直接去看看吧。”广唯禄站起来,摸摸肚子说,“我也吃得差不多了。”
关司墨有点意外,怎么说也是他跟大黄的关系近,而且这事是在他们小区发生的,广唯禄这时候要走实在有点奇怪。
但既然广唯禄这么说了,关司墨也不会非要问出个所以然,公事能力上他和广唯禄谁也不比谁差,大黄那边要真有什么问题,广唯禄去看看他也放心。
广唯禄一走,包房里就剩江临和关司墨,江临把广唯禄要的那些酒往边上推了推,说:“唯禄还说我浪费,他走了这些都没人喝。”
关司墨筷子架在碟子上,眼神越过办个桌面落到那两瓶洋酒上,他早些年想喝酒的时候喝不起,后来能喝起了,酒已经戒了,就现在桌上这两瓶,都是关司墨以前没喝过的。
反正今天没开车,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机会?
关司墨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之后回答没有,就朝江临要了酒,说:“我喝。”
江临颇为震惊,确定了一次:“你要喝酒?”
“嗯。”关司墨见江临依然不相信的看着自己,就笑了笑,说,“早破戒了,前段时间让公司那几个小孩闹的。”
关司墨给自己倒了一满杯,之后示意了一下江临,问:“陪我喝点儿?”
江临当然不会拒绝关司墨,他拿了个空杯,没等自己倒酒,关司墨就给他斟满了。
关司墨举杯跟江临碰了一下,说:“我早就想尝尝这酒。”
关司墨嘴唇贴到杯壁上,轻轻抿了一口,尝出味道后干脆一饮而尽。
“司墨。”江临叫了他一句,皱眉道,“这酒不能喝这么急。”
“下杯我慢点。”关司墨说完,又给自己添满了一杯。
江临陪不了这一杯,干脆就一口都没动,看着关司墨问:“有心事?”
“嗯。”关司墨少有的回答了句实话,说,“有点儿。”
江临又问:“公司的事还是什么,至于这么喝?”
关司墨三杯酒下肚,脑子开始发晕,但思路还是清晰的,他摇了摇头,浅笑道:“私事。”
江临低了下头,之后重重喘了口气,说:“司墨,我不想打听你的隐私,你要想跟我说,我就当个听客,不想说我也不问,但你别这么喝,你多少年没喝酒了,突然这么喝胃受不了。”
关司墨眼睛半眯着,脸上带了点醉人的粉,他指尖划过自己的第四杯酒,片刻后抬了下眉,说:“我还真想跟你说说。”
江临认真的看着关司墨,说:“你说。”
关司墨是真想开口,但又找不到一句合适的开头,于是没过多久,第四杯酒也空了。
江临看着他,直到第二瓶酒下去一半,关司墨开始在地上找啤酒了,江临才问:“因为陈青?”
关司墨挺感谢江临这时候的贴心,因为他实在想不到怎么才能把陈青自然的带进话题,现在是江临问了,要是没问,估计再三杯酒下肚关司墨也开不了口。
关司墨说:“你前段时间看见他了吧。”
江临说:“嗯。”
关司墨一笑,道:“小时候看不出来吧,跟小泥猴似的,那么黑。”
“我那时候以为他是真黑,没想到是天天在外边跑晒的,这两年没晒着,你看白成什么样儿。”
“还有个头儿。”关司墨伸手比划了一下,说,“窜这么高。”
关司墨有点醉了,他自己也知道,最合适的做法是立刻打车回家,但他今天不想这么做,关司墨有些话堵在心里太久,就想在今天说一说。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带着点酒醉后的迷离看着江临,轻飘飘的问:“江哥,你有后悔的事吗?”
江临一笑,关司墨也一笑,说:“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包房的门一开,关司墨头都没扭,眼神落在酒杯里波动的液体上,说:“我是真后悔当年把陈青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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