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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整一化(2 / 2)

戏剧,不应是一堆艺术因素的凑合,不管它们各自有着何等的魅力。正如他在《政治学》中所说:“美与不美,艺术作品与现实事物,分别就在于美的东西和艺术作品里,原来零散的因素结合成为一体。”

总的说来,亚里士多德的单一理论着重于艺术作品的内在有机组合,而不是像后世他的崇奉者们诠释的那样,成了强迫一切艺术因素都集中紧缩于一点的刻板戒律。

亚里士多德无心作太多的技巧上的规定,但也从鉴赏实践出发对于如何达到单一的问题提出过一些具体建议。例如他说,“情节不论采用现成的,或由自己编造,都应先把它简化成一个大纲”,“大纲既定,再给人物起名,加进穿插;但必须注意各个穿插联系得上”。他还注意到戏剧诸因素间从综合达到单一的技术问题。例如他曾反对希腊悲剧演出时所特有的歌队游离于整个演出之外,更反对他们演唱从别的戏里“借来的歌曲”。他说:“歌队应作为一个演员看待:它的活动应是整体的一部分”;“唱借来的歌曲跟把一段话从一出剧移到另一出剧,有什么区别呢?”(《诗学》第十八章)把单一看成是戏剧各部分综合的目标,把各部分的活动都看成是“整体的一部分”,这对戏剧这门综合艺术来说是具有特殊重要意义的。

适度

。单一是为了保证完整而对表现对象的一种量的控制,但这还不够,亚里士多德还对已经单一化了的“行动”进一步作了“度”的控制:一定的长度、广度,归根结蒂就是适度。

他认为,一个美的事物“不但它的各部分应有一定安排,而且它的体积也应有一定的大小;因为美要依靠体积与安排”。(《诗学》第七章)

在他看来,如果把戏剧的布局看成是一种安排,那么,度,就相当重要。度是什么?就是被安排对象的体积,也就是情节的长度和厚度,以及其中所包含内容的多寡。

他用视觉形象的例子来说明体积适度的重要性:“一个非常小的活东西不能美,因为我们的观察处于不可感知的时间内,以致模糊不清;一个非常大的活东西,例如一个一千里长的活东西,也不能美,因为不能一览而尽,看不出它的整一性。”(《诗学》第七章)

对于戏剧的长度,他作了这样一个原则性的规定:如能有条不紊,长一点也无妨,但“以易于记忆为限”;短一些亦可,但要容纳得下戏剧事件的相继出现和剧情的转折。他认为如把剧情长度控制在这两个限度中间,就算适当了。

相比之下,长的极限比短的极限更容易被剧作者突破,所以他又大略地讲到悲剧的时间限制:“就长短而论,悲剧力图以太阳的一周为限。”这句话,在以后的戏剧理论史上曾引出过很多是非,其实亚里士多德只是根据当时雅典剧坛戏剧比赛的习惯,希望能在一个白天之内演完一个剧作家的三出悲剧附带一出笑剧。

这种限制在亚里士多德心目中,也是一种特长:“悲剧能在较短时间内达到模仿的目的”,“比较集中的模仿比被时间冲淡了的模仿更能引起我们的快感”。亚里士多德很欣赏戏剧的这种时间上的集中性,他要大家设想,如果把索福克勒斯的悲剧《俄狄浦斯王》拉长到荷马史诗《伊利亚特》那样的篇幅,效果会怎样?

亚里士多德对戏剧的长度、时间、篇幅等如何才算适度的看法,本身是相当“适度”的。他从观众观赏的方便和记忆的效果上提出了一些适当的度、量要求,但是既不把这些要求看得至高无上,也不看得僵硬刻板,具有较大的灵活性和伸缩性。

综观亚里士多德的全部戏剧学,首先也就是一种巍然自立的理论格局引人眼目。这样一种理论格局出现于当时还是一片荒草迷离的戏剧学领域,更是难能可贵。

然而,由于亚里士多德晚年不利的现实处境,《诗学》等著作遗稿只得秘藏于学生手中,后来甚至在地窖里沉睡了百余年,被潮湿和阴霉腐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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