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潋!”苏彻崩溃的跪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不是!你敢污蔑我!”秦潋作势就要去打,却被一旁看着的陈登与陈流叶上手拉开。
苏彻道:“是……是秦潋,是他说他总是被怀王打压,迎新会让他们没脸,昨日膳堂也让他们丢人,所以他看不惯怀王殿下嚣张的样子,就想将怀王骗进迷心林中让他受伤,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出现在国子监,他再联合上三学同窗的家人上疏朝廷,说怀王殿下在国子监仗势欺人,让国子监鸡飞狗跳,若是再有学子们连名请怀王退学的文章,便能将怀王殿下赶出去。”
“我不是,你污蔑我!”秦潋踢着腿,似乎想要阻止苏彻继续说。
“让他说。”李殊看着秦潋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忙示意谢长廷过去将苏彻护住,总不叫秦潋伤害到他就是了。
宋敏峰问:“那你的伤?”
“这是我打的。”楚玉说,“怀王殿下入了迷心林,却见他一个人出来,便想问他怀王殿下的去向,他不肯说,这次动了刑。”
宋敏峰听完轻咳一声,他想到楚玉下手这么狠,肯定也不是什么善类,自然也就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苏彻继续道:
“那后来呢?”
苏彻道:“后来学生在医房时,秦潋来找我说既然事已至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怀王殿下自己爱为下三学出头,就说此次是怀王殿下的主意,只要我们到时候众口一词,即便是怀王殿下没做过,他也不好以身份压人,否则就会落人口实。”
李殊听着他的话,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
他大概平时表现的太好打抱不平了,以至于这些人都以为他在乎自己的名声,不会做以身份权势压人的事。
若是从前为了那位心上人,为了博取她的好感,可能会多做好事博一个好名声,让那姑娘觉得嫁自己并不是所托非人。
可心上人是朋友的人,他便无所谓了,只是笑道:
“孤做好事,是因为孤见不得穷苦人受难,见不得姑娘家受了欺负无处伸冤,最后只能一死了之,而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名声。”
苏彻伏首在地,隐隐的啜泣着。
李殊起身,再次向宋敏峰揖礼:“楚世子是为了救孤,才情急动刑,苏彻治伤的钱孤来付,至于这件事要如何处置,如何上报朝廷,祭酒大人自己斟酌,毕竟王府里请了太医,太后与陛下都会过问。”
“怀王殿下的伤?”宋敏峰问。
李殊:“磕着了头,肿了。”
他说完治伤淡漠的看着霍青南与苏少渊他们,颔首轻笑,随即与楚玉还有谢长廷他们离开了祭酒堂。
“我说小皇叔,你脸上是怎么弄的,怎么那么乌青。”陈流叶走在他身边,指着他的脸疑惑的问道。
李殊笑道:“这是个秘密,不能告诉你。”
他小时候可就是靠着这招装病逃学,甚至骗过了先帝。
太医诊脉后一直说没事,可李殊的脸色就是乌青不见红润,这太后都急坏了。
走在回去宿舍的这一路楚玉一直阴沉着脸,李殊看着他疑惑的问:“你在想什么?”
楚玉道:“我在想他们也太胆大妄为了。”
李殊颔首笑道:“其实不怪他们,孤虽获封了亲王名号,却无实权,加上孤只是先帝的同父幼弟,更无外祖家依仗,只能靠陛下与太后嫂嫂的垂爱。”
“可那也是皇亲国戚啊。”楚玉道。
李殊笑容灿烂,眼中藏着星辰,他道:“自太.祖建国之初,膝下儿孙遍地,虽然都是皇亲,可唯有当今这一脉才是至高无上的,孤是仗着太后与先帝,及陛下的疼爱才能养在京城,若是换做旁人,只怕他登基之时便会将孤迁去封地了。”
“更何况陛下登基不过三载,朝中局势并非都在他手里头,上三学的学子与孤的事,万不能闹上朝堂,更不能让大臣联手形成制约陛下的把柄,当然,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可若是他真的为了孤去杀那些大臣,只怕会众叛亲离,届时又是谁坐在龙椅上,谁又能像他一样保住孤呢?”
“麟儿与太后嫂嫂疼爱孤,那么孤也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们,毕竟,孤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出宫建府第一年就揍了御史台的监察御史,就因为他上朝弹劾了先帝,说他独宠皇后,以致子嗣凋零。”
楚玉看着他那骄傲的模样,想来在京城他也是干过不少惊天动地的事,心里便更欢喜。
这样玩起来才有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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