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西川,鞭长莫及。荆州刘表,守户之犬。而江东扬州,袁术与刘繇还在死斗,何况被我大败,谅他三五年内不敢窥望江北。”曹孟德意气风发,举起茶碗与赵昱一碰:“只要制住本初,挡住凉州、并州的威胁,关中自入掌心。”“关中乃王天下之地,夺了关中,我便占了半壁江山。只需个一二年消化,便可席卷天下,袁本初再是家大业大,也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他精神振奋不已,道:“我曹孟德生逢此时,幸甚,幸甚啊!”然后道:“若能平定天下,先生之功,可占八分!”赵昱摇头笑道:“我有什么功劳。出出主意,力所能及而已。你劳心劳力,开创一个新时代,于天下才是大功啊。”随即转言:“此番你当不是只与我说关中之事吧?”曹孟德点了点头,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些犹豫之色:“当初先生便与我说过,汉天子...着实不好安置啊。”赵昱心下了然。曹孟德若取关中,其他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汉天子。除非汉天子死在战乱之中,否则安置就是个大问题。该以怎样的态度去对待那位年轻的天子呢?当初赵昱建议曹孟德不迎奉天子,而以自身之力,硬生生打出一个天下。然而大汉四百载,汉之名深入人心。就算历经黄巾之乱,历经董卓之乱,也仍是如此。无怪乎曹孟德心中犹豫。赵昱很是理解。汉之一字,深入诸夏民族的血脉烙印之中,千百年后,一代代王朝覆灭,而独汉之一字,永不退色。其已与这个民族融为一体!而汉家刘氏,是造就汉之一字的核心。尊汉,便要尊刘。不尊汉,便是大逆不道。“孟德难以抉择?”赵昱淡笑道。曹孟德点头:“是啊,难以抉择。我也是汉臣,如何能不尊汉天子?!”赵昱沉默片刻,道:“罢了。既如此,我给你出个主意吧。”曹孟德顿时拱手郑重一拜:“请先生教我。”赵昱道:“这个黑锅,我来背。”曹孟德眼睛一瞪:“先生这是...”赵昱道:“你夺了关中,告诉汉天子,就说我赵昱,天一真人,仙家修士说的,刘氏气数已尽,不能王天下。”曹孟德张大了嘴巴:“这这这...”赵昱弹出手指,笑指着曹孟德:“别跟我装了,你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我并不在意,能帮你,我就帮你,就这么简单。”曹孟德见赵昱真没生气,不禁暗暗松了口气。说实话,他本来就是这个意思。这样的黑锅,别人背不起,只有赵昱这位仙家修士,超出凡俗政权之外的存在,这种神秘,强大无比的存在,才背的起。只是他不敢直言,拿言语试探,却赵昱毕竟一眼看穿。对赵昱而言,这没什么关碍。他又不在乎凡俗间的名声?何况以仙家修士的身份批言,凡俗的人们,才不会有意见。别人就算敢背这个黑锅,也要有人相信啊。仙人都说了刘氏不能王天下,那就这么着呗。赵昱笑道:“这都是小事,难道我说了此话,还有人敢讨伐我不成?”曹孟德也忍不住笑出声:“先生所言极是。”赵昱道:“等你收了关中,把话跟他说明。他要不信,你让他到我这里来问。然后就把他供着,什么权利也别给他。等到大势一成,你再宣告天下,说是我说的。让他禅位就是。”第二天,曹孟德心满意足的走了。这次过来,什么目的都达到了。离开之前还亲眼目睹了赵昱以法力催动石中火,炼化钢铁玉石,炼制金玉的过程。然后才带着典韦和许褚,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太和别院。走之前,拍着胸脯说会尽快尽量的搞来更多的药材。丹丸,他所欲也。走了曹孟德,太和别院仍然跟以往一样。只是毛孩们多开了两门课程而已。赵昱在教导他们理论知识的同时,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眼看就到年关的时候,把炼制炉鼎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土院。毛孩们围着赵昱,而赵昱以法力托起巨大的金玉炉鼎内胎,悬浮在半空当中。赵昱双手捏拿印法,一丝丝法力凝聚成肉眼可见的符文,被他一道道打入内胎之中。口里道:“为了让你们明白符箓的用法,我专门把炼制法器的过程拆开简化。你们看,我先打入十二道基础火元符箓。五行元符乃是符箓之道的基础,而火元符的效果,便是将天地元炁转化为纯粹的火行元炁。尽可能高的让炉胎在催动的时候,保持相当的温度。”先打入了十二道火元符,赵昱印法一变,又打出十二道木元符箓:“木能生火,由是火元符后,再铭刻一层木元符箓。以此来尽可能的加强火元符箓的效果。”木生火,木元符箓之后,赵昱再打入了十二道土元符箓:“火元符、木元符生生相生,须得印刻在炉胎的最内层,然而一旦这件法器催动起来,温度太高,未免影响到外壳,因此须得有土元符箓为之阻隔。这十二道土元符,便在木元符的外层。在一定程度上尽量隔绝温度。”土元符后,赵昱打入十二道金元符箓:“这内胎虽是金玉所制,坚固无比。然而法器自然是越坚固越好。于是我在土元符的外层,再打入十二道金元符。”“最后便是这水元符。”赵昱道:“前有土元符箓,后有水元符箓,便能保证炉胎内温度不泄露一丝一毫。”“五层五行元符,依次铭刻,又合了五行生生的道理。”“如此,这内胎,便算是粗成了。”赵昱拂袖,将金玉内胎缓缓放下:“我并不要求你们能够运用符箓的奥妙,但基础的东西,懂得越多,自然越好。”炼制这件法器,实际上完全不需要这个步骤。只不过为了让弟子们更清楚其中的道理,赵昱才这么做。如果没有这个需求,赵昱直接就从钩织禁法开始,而不必用符箓这种粗浅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