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
洪金宝逗够了,顺从的把手松开了。
“哼!”徐杏儿瞪了他一眼,撒丫子就超她爹跑了过去。
“爹你怎么不管我?!”徐杏儿拉着她爹的衣服就是一阵埋怨。
“你哥跟你玩呢”,徐正旺乐的看洪小子跟自己人亲近,洪金宝走了过来,他看着不依不饶的小女儿,板起脸对洪金宝说了一句,“以后不能这么欺负妹妹了”。
洪金宝答应的干脆,徐杏儿却从他眼里看出了心口不一的答案。
“这是什么?”徐杏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盆子里东西吸引了视线,木盆里面泡的就像是缩小版的竹子,一节节的植物灰绿中泛黄,呈竖直的长管状。
“这是木贼。”徐正旺捞起一根递给了小女儿。
徐杏儿捏了捏,发现这草是中空的,像是吸管一样,表面很粗糙,细细一看上面有很多的笑刺。
“这是干嘛的?”
徐正旺捞起一把,沥了沥水,朝着竹床的腿上一绕,两手各自握一端来回拉扯,“这木贼就是用来治这木骨头的。”
这木贼也叫锉草、擦草,也可以称之为古代砂纸,《本草纲目》亦有记载:此草有节,而糙涩,治木骨者,用之搓擦则光净,犹云木之贼也。平时这木贼都是秋收之后晒干就缩成了一团,用的时候用温水泡开就会恢复了直挺。
徐杏儿没见过,此时也知道这就是古代木匠们用的砂纸吧,不过更环保。其实一般做竹床是用不上木贼的,徐正泽却是怕自家小女儿被竹刺扎到,这才拿出来细细打磨。
这打磨才是耗时间的活儿,不过却是人人都能上手,徐正旺和洪金宝两个人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才大略弄好。
上午冯凉又送来些吃食,见自家少爷忙着打下手,捡重要的事说了便离开了。这次他送过来的有一大块南风肉还有五花,徐姚氏从蒋家回来便琢磨着做点什么,毕竟蒋家也可以吃些荤腥了。
“娘,做个鱼粥,好克化。”徐桃儿跟着她娘在厨房里打下手,她爹今天早上收的笼子里面有一条凶巴巴的乌头、一条花鲈还有两条手掌大的鲫。
“行,那南风肉就做腌笃鲜吧”,徐姚氏有意在蒋家人面前露一手,三两下便将这中午的食谱给定下了。
南风肉便是猪前腿做出来的,介于火腿和咸肉之间的一种腌制猪肉,咸肉是深红色的,而风肉食黄橙色的,比起咸肉更干涩一些。
这是太湖再往南那边的做法,通常在梅雨季取猪肉清洗干净撒上硝水浸透后加盐,在浸入特制的盐卤中浸渍两旬,晾晒透之后还要浸入新酱油中一两天,在晒在通风处,直到肉干透,才能收藏保管。
因着是被风吹干的就叫风肉,这肉和鲜肉一起炖才能充分释放出鲜味。
腌笃鲜是江南春天最嗲的一道菜,几乎无人不爱,腌是指的咸肉,笃是慢火慢炖,鲜则是指鲜肉和春笋,翻译过来便是将那咸肉鲜肉一锅炖。